在朝上的措手不及。但现在,吕中天没有这么做,而是突然打了个袭击。这让郭冲感到既惊讶又愤怒。这绝不是失误,吕中天明显是故意的。
好在吕中天的奏折上言辞还是和缓的,并没有针对人,而是针对政策而来。对新法也没有一刀抹杀,只说可能需要反思和改进,暂且缓行以修缮完美等言辞。这多少让郭冲的心里觉得好受些。可是接下来事态的发展便突然失控了。
二十二日,朝中众臣突然全部开始上奏,请求停止新法实行,追究相关人的责任。二十三日,各地的奏折雪片般的抵达京城,在郭冲的案头堆成了一座小山。全部都是要求停止实行新法,追究责任人的请求。郭冲突然意识到,在刚刚平息了教匪的叛乱之后,他不得不面对朝廷内部的另一场风暴了。这虽非叛乱,但却类同于此。吕中天的奏折就像是登高一呼的檄文,在他的号召下,官员们纷纷揭竿而起,针对新法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这是一场计划好的攻击,绝非什么偶然。
二十四日,吴春来领衔发起了对严正肃和方敦孺等变法派官员的弹劾。弹劾的名单很长,近五十名官员都在这份名单上。吴春来旧事重提,将陈芝麻烂谷子的十罪疏的十条大罪再一次提了出来,并且相较于上次的十罪疏,这一次更是增加了数条大罪。
其中最重要的罪名便是,新法祸国殃民,激发矛盾,引起叛乱,直接将严正肃和方敦孺称之为‘国贼’。说他们借行新法之名,欲颠覆大周国祚,不顾百姓生死,只为一己之私,沽名钓誉欺上瞒下,把持朝政,祸乱朝纲。
风向一转,从针对新法,直接变成了针对严正肃和方敦孺个人而来。众官纷纭跟从,气势汹汹,颇有压倒之势。
郭冲暴怒不安,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被孤立。吕中天他们这么做虽然只是针对新法针对严方两人,但在郭冲看来,针对严方两人和针对新法便就是在针对自己。因为正是自己全力支持严正肃和方敦孺进行的变法。倘若严正肃和方敦孺因为变法而获罪,倘若承认是新法的弊端而导致百姓叛乱,那岂非是说他郭冲是个昏君,行了不该行之事,用了不该用之人?
处于对自己面子的维护,权威的维护,以及对于变法之事寄予的殷切希望,郭冲深思之后认为他不能任凭他们如此诋毁新法和变法之人。他必须要将这场风暴压制下去。对错先摆在一边,他不能容忍臣子们用这种方式对自己进行逼迫。就算严正肃和方敦孺有错,就算新法有弊端,那也只能捂住。
二十五日早朝从辰时开始之后郭冲开宗明义的表明了态度。
“诸位爱卿的忠心朕是明白的,对于青教叛乱的愤怒,忧心江山社稷的心情朕是理解的。但是,变法乃国策,不能朝令夕改半途而废。事实证明新法还是对国家有利的。杨正肃和方敦孺尽兴尽力,朕也是看得到的。或许他们没有考虑周全,新法或者还有弊端,但这都是可以修正的。更何况,朕并没有认为青教叛乱之事跟新法有直接的干系。青教教匪勾结辽人祸乱我大周,这完全是辽人的阴谋。辽人觊觎我大周已久,此次不乱,下一次或许在别处别时已久会生乱。朕不能简单的将这次叛乱归咎于新法,更不能归咎于个人。这样,今后谁还肯为朕做事?岂不令为朝廷做事的人心寒么?”
郭冲的表态很直接,完全掐断了叛乱和新法之间的联系,从根子上断绝了两件事之间的关联。这正是因为他不愿将此事牵扯到自己身上之故。他不容自己的权威和声誉受到牵扯。
郭冲以为,这一次一定也和以前一样,自己表态之后,群臣便也偃旗息鼓,不再闹腾。自己再安抚一番,让严正肃和方敦孺出面说几句道歉的话,便可平息下去。回头再一个个的安抚他们,解释一番,总是能过去的。但他却犯了一个错误,他没有意识到这一次吕中天等人的决心,他们是势在必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