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舒服。这下再无推脱了吧。若赈济安抚之事办砸了,朕可饶不了你。”
林觉忙道“臣定竭尽全力。不过臣还有一个请求。”
“还有?林觉,你这可是贪得无厌了。要不朕替你去当安抚使吧。要求太多可不好。”郭冲嗔目喝道。
林觉拱手道“皇上息怒,臣这个要求是赈济安抚之事结束之后的事情。说建议或许更恰当。”
郭冲在一棵树下的石凳坐下,钱德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叫道“皇上不能直接坐在石凳上,上面凉。快快快,拿棉垫来。”
一名内侍动作麻利的取来棉垫,垫在石凳上,郭冲这才坐下。钱德禄亲自捧来一壶茶水之后,也满意的再次消失。
郭冲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水温热,不烫也不冷,正好一口喝干。
“说吧,那是什么建议?”郭冲道。
林觉沉吟片刻,沉声道“微臣想,皇上可否下道旨意,允许在京东西路暂缓实行《常平新法》和《雇役法》这两部新法呢?”
郭冲手上一顿,差点打翻了茶盅。他本柔和的脸色突然间变的阴郁了起来。
“你这话是何意?你要朕停止在京东西路推行新法,是否是暗示朕,你也和朝中众臣那般,将此次叛乱之责尽数归咎于朝廷推行的新法?”郭冲沉声喝道。
林觉忙道“皇上,臣并非此意,臣只是为了京东西路的稳定着想。朝廷如今的安抚之策其实只是暂时稳定住局面。京东西路数百万百姓,若完全靠着朝廷赈济施恩以及帮扶之策也不是长久之计。今冬熬过去之后,明年自然是要积极恢复生产,自给自足。但是……臣认为,以京东西路目前的局面,可否暂缓实行《常平》《雇役》两部新法。毕竟明年开春,百姓的状况还是不会缓解。再背上官贷和雇役钱,恐怕人心又会大乱。如能暂缓实行此二法,可让民生得以恢复,百姓得以喘息。未知臣的考虑可否周祥。”
郭冲瞪着林觉道“然则你的内心里,还不是认为两部新法是夺民之法,会导致百姓负担加重,让百姓难以承受,不是么?”
林觉忙道“臣的本意不是这个,臣只就事论事,以京东西路目前的局面,百姓确难承受。”
郭冲喝道“然则其他州府又当如何?朕下旨停止在京东西路推行新法,其他州府会怎么想?其他地方的百姓会怎么想?厚此而薄彼,而且是生乱之地,岂不教人以为需得大闹一场,方可得朝廷恩惠?此口一开,岂非天下大乱?”
“这个……微臣倒是没皇上思量的这么周全。微臣只是从京东西路的实际情形而言。倘若再施以官贷和雇役钱免役钱双重相逼,恐怕局面又要恶化……”林觉沉声道。
“放肆!新法乃朝廷发令,难道因为惧怕他们生乱便可朝令夕改?你也曾是参与变法之人,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此口一开,新法便无法再推行下去,你难道不知这个道理?”郭冲厉声喝道。
林觉咬咬牙,沉声道“那便全面停止新法的推行便是,免得乱局丛生,不可收拾。有京东西路前车之鉴,皇上应该已经认识到新法之弊了。操之过急,则必生祸乱。请皇上明鉴!”
“大胆!林觉,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说这种话!”郭冲大怒起身,脸上涨得通红。他指着林觉大喝,突然间身子摇摇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