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白眼,啐了一口道“这才像句人话。吕三,你给老子记着,你便是相府里的一个狗奴才,你跟别人狗仗人势我不管,在老子面前乱吠乱叫,老子可不惯着你。”
吕三满肚子的怒火无法发泄,只得咬牙不语。马斌看了一眼黑魆魆的河岸上的灯火,觉得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于是道“开船,追上去。”
兵船掉了半个头,直奔岸边而来。众小船也紧随而来,距离数十步的时候,岸边停靠的那艘小船已然可以目视可见。
“就是那艘船。咦?上面人呢?”众人惊讶叫道。
马斌站在船头上高声大喝道“船上的贼人听着,即刻放下兵刃投降,否则,本大人将你们碾为齑粉,砍成肉酱。”
小船上的众人白眼乱翻,明明那船上空无一人,一眼可看穿,这位马大人还装模作样,怕是个傻子吧。
“马大人,我去瞧瞧。”吕三叫道。
马斌点头道“好。你去瞧瞧,小心些,别中了暗算。”
吕三心道中你娘的暗算,鬼影没一个,暗算个屁。若不是你耽搁了我们,起码我们可以看清他们去了何处。
吕三喝令护院划船靠近,确认了船上空无一人。又仔细的观察了岸边地势和痕迹,高声叫道“马大人,船上无人,河岸半人多高,积雪未见踪迹。可以断定贼人没有上岸。”
马斌吓了一跳,心道“兄弟这是疏忽了啊,怎么没在积雪上留下痕迹?”
“是么?那他们去哪里了?上天了不成?”兵船缓缓的靠到了岸边,马斌站在船头手搭凉棚瞧着情形道。
“我估计他们是换了船走了。想留下这艘小船迷惑我们。马大人,我建议咱们往东追。再往东是内城城门,他们跑不远的。”吕三叫道。
“胡说!你凭什么断定他们便是换了船走了?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觉得他们定是上岸去了。在河中他们逃不掉的,只有上岸窜入房舍巷弄里他们才能逃脱。”马斌叫道。
“马大人,河岸这么高,他们要上岸也不会选择这里。另外这白雪无痕,怎么说?”吕三皱眉道。
“没见识,咱们的人已经沿河搜捕,码头处他们还敢去?只能选择这种地方登岸。再说了,这帮强人定是有武技的,这半人高的河岸能难住他们?至于这积雪上没有痕迹嘛……是了,定是雪下的太大,掩盖了痕迹了。要么便是他们故意不留下痕迹,这叫做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骗的你这样的傻子继续沿河追去,却骗不了老子。”
马斌竭力编造着理由,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吕三将信将疑,但是却又无法反驳。这鹅毛大雪下的厉害,片刻时间便可掩盖雪上痕迹。倘若对方在足迹上扫上几下遮掩,大雪在片刻时间便可将痕迹掩盖,还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此时,一名护院忽然指着岸边石头上的一块积雪里露出来的东西道“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只靴子。”
吕三忙命人将那靴子勾来瞧,惊叫道“这是衙内的靴子。”
马斌一愣,旋即佩服的五体投地。林觉并没有刻意制造什么上岸的痕迹
,那是因为他没必要故意那么做。在这样的大雪天,他无法做到将足迹延伸到河岸远处的巷陌街道上去。只留下上岸的足迹,一旦追赶之人上岸跟着足迹去查,反而立刻会露陷,被确定他们是故布疑阵。他只将吕天赐的靴子丢在雪地里,这种荫蔽的暗示往往更加的有效。给人一种仓促间靴子脱落的感觉。又像是吕天赐故意遗留靴子留下线索。
有靴子,却又无痕迹,这便形成了矛盾之处。对方便会生出迷惑。只要能让他们举棋不定,便争取了时间。而林觉并不奢望逃离的路线会神不知鬼不觉。他只希望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便可。
显然,吕三等人正陷入了这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