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刀,准备火拼。此时,冷笑声响了起来。
“呵呵呵,崔小六,好大的威风啊。都敢到我的府前撒野了么?”
禁军领军的校尉姓崔名光祖,排行老六,所以小名叫崔小六。但这小名只有在军中才有人知晓。兵士之间相互调侃的称呼,并非正式大号。此刻被人叫了出来,崔光祖不由得一愣。
但见对方护院让开了一条路,从门内走出一名青年公子来。崔光祖一眼看到,顿时惊愕不已,脸上瞬间露出笑意来,上前纳头便拜道“哎呀,是林大人啊,小六给林大人见礼。”
林觉皱眉摆手道“不敢,崔校尉升了官了,当了校尉了,我可受不得你的礼?当初在博浪沙中,崔校尉陷入泥潭之中,林某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拉出来的时候,你崔校尉可没这么横。对了,当时你不过是一名禁军骑兵罢了。这么快便升了校尉了,也不知是沾了谁的光。”
崔光祖脸色通红,连声道“林大人息怒,林大人息怒,小六有今日,全仗大人提携之恩,救命之恩。小人实不知这是大人府邸,居然在大人门前造次,实在该死。大人息怒,小人自断一指,以示对自己所为的悔恨和惩戒。”
崔光祖说到做到,话音落下后,伸手搁在门前石阶上,挥刀砍下。鲜血迸溅之中,一只无名指已经被连根砍下,顿时鲜血如注。崔光祖疼得脸色发白,身子微微晃了晃,却强行忍住不啃声。
林觉也吓了一跳,这小子说断指便断指,一点也不含糊,倒是个硬朗角色。说起这崔光祖,便不得不提及数月之前和青教教匪的阳武之战。那一战林觉率数百骑兵突袭敌营,牵制教匪 ,被困博浪沙中和对手周旋。最终等来了援军,以大火截断教匪去路,全歼对手。那一战迄今还为人津津乐道,以数千兵马敌十倍之敌,还敢出城袭营的,怕只有林觉敢这么干了。
崔光祖便是当时的一名禁军骑兵。林觉袭营的骑兵之中便有他一个。在博浪沙之中被困之时,往博浪沙东出口转移的路上,这位崔小六便差点没入泥潭之中被吞没。若不是林觉眼疾手快拖住他的一只胳膊,在其他人协助下硬生生将他从泥水里拔出来,崔小六便已经是淤泥深潭中的一具腐烂的尸首了。
此战之后,跟随林觉袭营的骑兵们个个升了官,崔光祖作战本就勇猛,加之立下如此大的功劳,一下子便被提拔为禁卫步军司的步兵校尉之职。事后,众骑兵聚集在一起时,无不感念林觉之恩。若不是跟着林大人打了那一仗,他们怎会有今日的地位。如今这一批人虽然军阶不算高,但已经是禁军之中颇有面子的人物。参与了平叛两战之人,在军中都是腰杆笔直,面子倍增的。军营之中虽然坏习气不少,但基本的一条,尊重强者的风气还是主流的。
对于崔光祖而言,他对林觉的感激更甚一层。因为林觉不但让他升了官,成了个人物。还救了他一条命。崔光祖对林觉是打心眼里的感激的。
今日林觉现身,崔光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林觉府门前耍横,心中懊悔不已。当即便断指以惩戒自己,没有丝毫的犹豫。自己的命和今天的地位都可以说是拜林大人所赐,居然有眼不识泰山跑到贵人府门前叫嚣,砍手指头都是轻的。倘若不是因为自己今后还要拿刀握剑,他都想将整个手掌砍下了表示愧疚。
“这是作甚?混账,这算什么。”林觉惊愕叫道。
“小六不是人,居然跑来林大人府门前闹腾,若不是还得留着这条狗命报国养家,我都想一刀戳死我自己。”崔光祖悔恨的道。
林觉明白了他的心意,他是根本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府邸,所以愧恨难当。这种懂的报恩之人已经甚为难得了,特别是在禁军那种乌七八糟的环境中滚过来的,更是难得。
“哎,你这又是何苦?快,取针线来,此刻缝起来还可能接活。”林觉连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