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焉知不会恶化。倘若这陈氏知道的更多,在郭冲的逼迫下极有可能再次招供出些什么,到那时,便什么都完了。也许绿舞可以问出陈氏到底知道些什么。
“娘,你说你在杭州被人抓来的京城,那位抓你的吴大人可是吴春来?”绿舞问道。
“吴春来?我不认识什么吴春来。只听到别人喊他副相大人,难道是朝廷的副宰相不成?”陈氏轻声道。
绿舞点头咬牙道“那就是了,这个吴大人便是当今朝廷的副相吴春来,这个人忘恩负义,趋炎附势,心肠歹毒。娘和弟妹落到这个人的手里,怕是吃尽了苦头了。这个狗……狗人跟公子也是死对头,他逼死了公子的老师方大人,坏的……坏的很。”
绿舞本想骂吴春来‘狗贼’,但她不擅骂人,污言秽语说不出口来,所以说出了‘狗人’这个不伦不类的词语来。确定是吴春来抓了陈氏母子三人,绿舞对吴春来的痛恨又加了一层。
“是啊,他先是劝我招认当年之事,我岂肯招供。他便折磨嫣儿和言儿,当着我的面拿刀子割慎言的肉,还说……还说……要将嫣儿卖到青楼里去。不是我愿意说出当年之时,实在是迫于无奈。倘若是割我的肉,要我的性命,折磨我的话,我都是不会招认的。可那是慎言和嫣儿啊。他们一个才十八岁,一个才十六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可让他们为此而受折磨,我这个当娘的如何能置之不理?”陈氏身子颤抖着,想起被逼供时的情形,心中既愤恨又恐惧。
“娘,我明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问问情形。你都告诉了吴春来些什么?你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绿舞轻声问道。
“我其实知道的不多,那时我生了一个男孩儿,你爹爹跑来跟我说要拿那孩儿去换太子府里卫幼容所生的女孩儿出来。我当然不肯。我知道你爹爹对那卫幼容依旧念念不忘,当年他们在京城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我嫁给你爹爹也是因为你爹爹确实一表人才,让人爱慕。那卫幼容嫁了人之后,我本想着你爹爹娶了我,我好好的待他,他便会淡忘了别人。但是你爹爹并没有忘了此事。我不肯换,你爹爹便说,这是他最后帮卫幼容一次,帮了她之后,再无想干。他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想她,会好好的爱我。他还说,我们的儿子进了太子府中,将来便是皇子,会一辈子享受荣华富
贵,总比在我们家里好的多。也算是一种造化。那时候,我刚刚生了孩儿,精疲力竭,脑子也是糊涂的。你爹爹百般求肯,我也无可奈何。我想,倘若能换回你爹爹从此一心一意的对我,便将孩儿跟那卫幼容换了去又如何?当时年轻,什么也不懂,倘若是现在,我绝不会那么做。只可惜当年我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让他将那出生才一个多时辰的孩儿抱走了。”
陈氏哑着嗓子回忆着当年之事,几度因为痛楚而剧烈喘息,但还是用极大的勇气将此事说了出来。当年的她确实太在意陆非明的感受。受不得陆非明在塌旁哀哀恳求的样子。事后想想,她后悔莫及。自己怎么能容丈夫将自己的孩儿送给别人,实在是糊涂之极。
绿舞还是第一次从当事人的口中听到具体的细节,陆非明在她心目中原本是慈爱和敬重的存在,但现在,这个形象却崩塌了半边。他那些话明显是哄骗之语,娘当时便信以为真。娘怕是还不知道,其后那些年,爹爹一直跟自己的生母是有联系的。娘还以为爹爹当时会回心转意。爹爹直到八年之后才真正的回心转意,那却是因为被容妃娘娘伤透了心之故。
“后来怎样?”绿舞轻声问道。
“后来……半夜里,你爹爹便将你抱回来了。那天晚上冷的很,你来时被你爹爹裹在大氅里,浑身冻得冰凉。我当时其实不肯看你的,因为你是卫幼容所生的孩儿。可是你见了我之后居然对我笑了,那么小的孩儿,本不该会笑的,但是你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