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鞭子后奋力赶路。马车底座之下,白冰手脚撑开,抵住车底板,像只八爪鱼一般的黏在那里。
马车从角门进入院内一侧停了下来,车上悉悉索索下来一人,便听周围有人说话。
“见过田管家,需要小的们做些什么吗?”
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我奉相爷之命回府瞧瞧而已,衙内公子没出门吧,相爷担心今晚他乱走,着我回来嘱咐他几句。”
“回禀田管家,衙内公子没有出门,今晚外边乱的很,小的们怎敢让他出去?”
“那便好,我还是得去见见他。你们今晚都给我精神着点,今晚可不能出事。外边正在捉拿反贼,闹得厉害。罢了,不跟你们说这些了,说了你们也不明白。老七,那个车马不用卸套,一会儿我还要回去禀报相爷。对了,一会告诉后堂管事赵家嫂子,让她为相爷沏一壶碧螺春,用暖壶捂着,我带去伺候相爷茶水。相爷今晚累得够呛,得提提神,外边的茶水相爷又不爱喝。”那田管家唠唠叨叨的边说边举步离去。
一旁的小厮仆役们连声答应着,跟随而去。有人将马车赶到院子角落里停放,白冰闻到周围一股腥膻之气,马儿的响鼻在周围打个不停,知道这是院子角落的马厩所在。
适才马车上这个人,听起来似乎是相府的一名姓田的管家。正是从吕中天身边回府来,看看府中有无事端,衙内公子吕天赐是否偷偷跑出相府。显然是吕中天不放心家里,也担心府中出事,担心吕天赐今晚还在外边乱跑。
白冰觉得有些可惜,适才听到那人说要去见衙内公子,她有一种跟着他走的冲动。只可惜周围人太多,并不能现身出来,只能等人都走了,才可以现身出来。
一名喂马的仆役给拉车的马儿倒了些马料和水,便哼着小曲儿离开了。白冰等候片刻,听着周围全是马儿咀嚼和响鼻的声音,又有蚊子在周围乱飞,热烘烘的着实难受。但确定周围再无人在此,方才从马
车下方慢慢的移出来。入眼处便吓了一跳,因为她看到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正瞪着自己,还龇牙咧嘴的样子。
不过那只是一场虚惊,那是旁边马厩的一匹马槽上的马儿听到白冰从车肚子下边出来的动静探头过来好奇的查看罢了。白冰朝那匹马嗔了一眼,悄悄从旁边站起身来,探头打量周围。
整个相府大院极为开阔,本以为是假山花坛奢华无比,但其实这院子除了大之外便毫无特意之处了。院子里散落着不少树木,地面平整,也无回廊花坛等物,就这么空空荡荡,一目了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处空旷的稀疏树林。
吕中天身为宰相,这么多年巧取豪夺家财巨万,早已是富可敌国的豪富之家。前庭大院中如此简陋,似乎是他故意显示他的廉洁低调。但其实不然,这正是为了护卫家宅安全着想。假山回廊花坛树木固然可以显示其豪富的身份,但那对于家宅安全是不利的。多年来,吕中天身居高位,在朝廷上的敌人已然不少,私底下更是有仇隙无数。很多江湖人物,朝中政敌都会想办法除了吕中天,会派杀手前来袭击。所以,吕中天让庭院中空无一物,会尽量减少这些人能够藏匿的可能。便于护卫周全而已。
白冰看见院墙上和院子里有不时走过的巡逻人手,整个前院光是这些人手便有上百之多了。可以想象,一旦有人从院墙跳进来,会发现自己突然置身于光秃秃的院子里,被一百多人恶狠狠的瞪着的样子,怕是当时便要晕倒。还好自己没有冲动。
白冰看了看位置,举步出了马厩朝北边的房舍走去。院子里巡逻之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白冰。或者说是根本没在意。一个从马厩里走出来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一名喂马的仆役罢了。
从光亮处行到阴影之中后,白冰松了口气。在这里并不能从屋顶行走,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