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抖动,化为幻影万千,突然间疾驰而出,找的正是孙大勇在空中的身体中段,面积最大的胸口位置。孙大勇的脚可没有自己的枪长,长枪穿透他的身体,他也踢不到自己。
孙大勇看的真切,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砍在长枪上,身子借着长枪之力暴起一尺。李之栋顺势抖枪,化刺为挑,想顺势将孙大勇挑飞。孙大勇手中长刀在枪杆上滑动,发出刺耳摩擦声,火花四溅。身子沿着李之栋的枪杆急促下滑,像是坐在滑梯上一般直奔李之栋。
李之栋大惊,他万没料到这个看似笨拙的大汉居然身形这般灵巧。忽然借着自己的枪杆当滑梯,直奔自己而来。此刻李之栋有两种选择,一是撤枪后退,对方这一脚势必落空。但李之栋还从未有过对敌时弃了兵器的事。这杆枪也是他李家的传家之物,攥在手里便等着攥着李家枪的声誉。弃枪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剩下了唯一的选择,便是硬借这一脚。
李之栋单手回撤,挡在胸前,他认为,自己的手掌之力加上盔甲的坚固,绝对可以挡住对方这一脚。但他哪里知道,那可不是一脚,那就好比是一柄大铁锤砸了下来,岂是他所能承受的。
蓬的一声响,孙大勇这一脚如中败革。李之栋闷哼一声往后踉跄而退。一股倔强之气让他想稳住身子,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幸而手中有长枪,勉力用长枪支撑住身形。
然而,胸腹之中剧痛难忍,喉管之中一股腥热之物上涌,似要喷涌而出。
“你是条汉子,我还没见过中了我一脚却还能站在我面前之人。”孙大勇身子落地,沉声道。
“哇!噗!”李之栋想说两句场面话,但一张口,一口鲜血混合着胸腹之中的杂物喷涌而出。这一口气懈了,便再也提不起来了。口中鲜血喷涌不停,一瞬之间,涨红的脸变白,再变成灰败之色。整个人威顿倒地,手脚抽搐几下,就此气绝身亡。
周围众厢军见此情形,惊骇大叫。有人上前探了李之栋的鼻息,惊叫道“指挥使大人死了。了不得了。”
林觉将一切看在眼中,高声大叫道“你们主将已死,还不快逃。当真要全部送了命不成?”
众厢兵惊骇相顾,不知是谁发一声喊,掉头便跑。顿时长平军众厢做鸟兽散,纷纷掉头奔逃,四散而走。部分将官大声呵斥约束,却又怎么约束的住。原本士兵们便被纵横来去的对方所惊骇,看着他们砍瓜切菜一般的杀人早已胆寒。李之栋活着,他们自然不敢逃,李之栋死了,一切失去了约束,不跑更待何时?
林觉松了口气,击杀对方主将的计划还是行得通的,起码这一支兵马是溃散了。当下大声下令,攻向
东侧宁乡军邓州兵马。其余三洲兵马见汝州兵马大面积的溃败甚是惊愕,很快消息传来,他们才知道李之栋被对方击杀,军心已然溃散,所以士兵惊骇逃窜。其余三人心中尽皆警觉起来。
林觉还想故技重施,命众人杀向邓州宁乡军指挥使冯再安所在的位置,冯再安却再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他一边后退,一边喝令兵马上前团团围困,缠住对手。而在长平军溃败之后,唐州和蔡州的两支兵马也不再遵循分片防御之责,纷纷在各自指挥使的喝令之下掩杀过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林觉等人裹挟在当中。
对方的应变,让林觉擒贼擒王的意图就此落空。三名厢兵指挥使合兵一处,厢兵们更是团团将林觉等人围住,不让他们动弹分毫。虽然林觉等人对敌人造成的伤害依旧很大,但对方人数真的太多了,根本杀不完。而且,对方开始变得聪明起来,数千枪兵以兵刃的优势对王府卫士展开攒刺。三名厢军指挥使更是开始下令弓箭手往阵型中间放箭,已经对可能误伤已放士兵的可能无所顾忌。
形势陡变。王府卫士开始发生巨大的伤亡。外围枪兵不时的攒刺伤人,劲箭发射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