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射箭,而且准头极佳。
三支羽箭几乎同时射出,呈三角形状朝着孙大勇宽阔的后背射去。旁观之人惊呼出声,两马交错之后虽然快速拉开,但相聚不过二十余步,这距离根本避无可避。一幕惨剧似乎不可避免。
然而,孙大勇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反手挥刀格挡,身子同时一矮,往右倾斜。长刀磕飞了两支劲箭,耳侧一只羽箭擦着脸颊飞出。孙大勇伸手一抓,恰好抓住羽箭箭杆,硬生生将这只劲箭从空中抓了下来。
“好!”众亲卫喝彩声如雷而起,人人喜笑颜开。徒手抓箭倒也不是太难。眼尖动作快的话是可以做到的。那需要的是技巧,而非气力。但难的是三箭齐发,他不但背后运刀磕飞两支箭,同时还算准第三根箭的方位,矮身躲避,并且抓下箭支来。这才是真正的本事。这说明,孙大勇能从身后羽箭的风声辨别先后和位置,这种听声辨位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孙大勇能很快得到林觉的器重,跻身核心人员之列,除了他忠心耿耿智计不俗之外,这满身的武技也对得起林觉的器重。
箫思达心中也自惊叹,偷袭未能得手,不免恼怒。说话间,两马拨转头来再次迎面互相冲锋而来。箫思达不再顾忌其他,手中长弓连珠射发,左一箭,右一箭,上一箭,下一箭。有时连环双箭,有时一弓双箭。花样百出,尽显马背骑射的功底。周围众亲卫也看的暗自佩服。一个箫思达籍籍无名之辈,便能有这么精湛的骑射功夫,辽国之中还有多少的骑射高手?难以想象。
孙大勇咬着下唇脸色铁青策马冲来,手中长刀左撩右拨将所有射来的箭支一一拨飞。他已经动了怒火,箫思达之前之举阴险之极,形同偷袭。如此卑劣行径,岂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孙大勇已经动了杀念。
双马迅速靠近,箫思达连续射出十几箭也没有建功,箭壶已剩下最后两支箭,箫思达一不做二不休,双箭齐发之后丢下长弓,擎出弯刀。那最后的两箭不是射向孙大勇,而是射向孙大勇胯下的黄骠马。这一手其实已经是一种卑鄙的行为了,两人比武,射杀对方马匹是一种令人不齿的行径。但此刻为了能战胜对手活命,却也什么都顾不得了。严格来说,手段可无所不用其极,虽然卑劣,但也并非是耍赖。
人可以躲避,马儿却躲避不了。两支劲箭一左一右顶入黄骠马的双目,直贯入脑。黄骠马趔趄数步,轰然倒地。众人的惊呼声中,马背上的孙大勇大骂着纵跃而起,脚尖点了一下死去座骑的脊背,身子犹如大鸟一般扑向前方。
双方只相聚十几步远,瞬间孙大勇便扑倒了箫思达马背上空。箫思达大喝一声,弯刀对空连斩,孙大勇长刀格挡,身形下落之际猛然扭转,身子一个转折,双腿如车轮般在空中旋转,突然间一只脚伸出,重重击打在箫思达的脖颈处。一声细微的‘咔擦’声响起,只是在马蹄的喧嚣声中微不可闻。
孙大勇身子稳稳的落在地上,在尘埃之中站定如松。箫思达连人带马冲出去,似乎这一回合再次结束。马背上的箫思达看上去似乎完好无损,脸上还带着笑意。但突然间,他的口鼻眼睛里鲜血奔涌而出,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一声也没吭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吃了孙指挥使一脚,他还能活?不知道孙指挥使最厉害的便是一双铜腿铁脚么?”
“就是,去瞧瞧,我打赌他脖子断了。”
众亲卫纷纷议论着,一群人来到箫思达身旁,有人真的检查了箫思达的脖颈处,发现他颈骨折断,正是他的死因。适才孙大勇踹中他脖颈处的一脚,直接将他的颈骨踢断。箫思达就在那一瞬间便已经魂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