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你们缓过劲来,便会立刻翻脸。你们辽人有何信用可言?燕云之盟订立的世代友好,无限期的保持两国交好。但在你们看来,说修改便修改,说撕毁便撕毁,哪有半点信用?最可笑的是你们居然跑来求我们出兵帮你们,简直愚蠢的可笑。我大周会帮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中山之狼么?当然得落井下石,不但要落井下石,而且要将井给封起来,让你辽国永远死在里边,永世不得翻身。”杨俊厉声呵斥,言语森严。
耶律石心中冰凉。在辽人看来,包括他耶律石心目中,大周永远是忍气吞声,不会翻脸的那种。辽国上下谈及大周人,言语都充满了蔑视和嘲讽。在他们看来,是辽国仁慈,大周才能苟存。当初辽国先皇订立的燕云之盟便是个错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而现在,耶律石突然意识到,仇恨的种子早已在大周军民心中种下,辽国觊觎着大周的沃土,大周何尝不对辽国恨之入骨。他们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早就做好了要灭了辽国的准备。这一次时机正好,偏偏父皇还愚蠢的去向对方求援,暴露了己方捉襟见肘的窘境,他们当然会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不但要进攻辽国,而且要彻底灭了辽国。
“你们……你们怎可如此?你们怎可不讲道义。”耶律石兀自喃喃道。
杨俊厉声喝道“跟你说这些都属多余。还不老实交代,你为何人所擒?快说!”
耶律石看了看杨俊怒容满面的脸,知道对方是真的怒了,倒也不敢在多言,老老实实的答道“自然是你们大周的人,他自称叫做林觉。”
“什么?”杨俊惊讶叫道“他说他叫林觉?”
耶律石咂嘴道“我骗你作甚?”
杨俊皱眉沉吟,忽然冷笑数声,喃喃道“他也来了,哪儿都有他,嘿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耶律石沉声道“杨枢密,我觉得我们两国之间或有误会,趁着现在双方结怨不深,应该冰释前嫌才是。你们大周和我大辽世代交好,未大动干戈。今日闹到如此地步,其实对双方都不利。我大辽拥有雄兵百万,莫以为女真人这么一闹,你们便有机会。真要是死磕起来,对谁都没好处。倘若杨枢密愿意和我大辽交好,便放了我,我去跟我父皇传信,双方止息纷争,罢兵商谈,以免两虎相争,让女真人乘机坐大。”
耶律石这番话说的倒也诚恳,但此刻听来却极为可笑。特别是在涿州被拿下之后,大周三十万兵马已然挥师北上之时,这样的话听起来甚是有些无力。
果然,杨俊看也没看他一眼,摆手吩咐人道“将此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亲兵上前驾着耶律石便走,耶律石挣扎叫道“杨枢密三思而行,咱们两国这一打,你们未必能胜啊。最后两败俱伤啊。”
“住嘴,再叫嚷便拿马粪堵了你的嘴巴。”亲卫们厉声呵斥着,拖着耶律石离开了屋子,带去看押。
屋子里,杨俊陷入沉思之中。但却不是因为耶律石的话而陷入沉思,而是他在考虑林觉冒出来,擒获了耶律石送来,并且替自己占了渡口的意图。
林觉此举看起来似乎是在帮自己,他为何要帮自己?按理说他应该希望大周兵马战败才是,这样他在伏牛山中的落雁军叛军便有了机会,他怎么可能帮自己?难道是要讨好自己?以林觉的脾性,似乎不太可能?他若是肯讨好自己,当初在朝中便会依附于自己了,所以这也不太可能。
难道说他这么做是故意向自己炫耀自己的本事,嘲笑自己考虑不周?这是既有可能的。自己并没有下令追击逃窜的辽军兵马,所以辽国皇子耶律石和涿州守将都逃走了,而林觉抓住了他们,送来了皇子,那似乎是告诉自己他的考虑比自己周全。那渡口自己也没有派人去占领,林觉跑去占了,还要人去接管,这更有些像是嘲讽自己。
想来想去,越想杨俊越是觉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