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用您教么?他们冒进两百步,已然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了。我早已命弓箭手上房准备了。”
老者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还等什么?他们杀的可都是你部落的人手呢。”
那耶律族长点头道“这便动手。”
那族长转身取弓,朝着天上射出一只响箭,刺耳的啸叫声中,下大街两侧的十几间屋舍上冒出了无数的人头,每个人手中都弯弓搭箭,对着街道上正切瓜砍菜一般杀敌的亲卫骑兵们。
“不好,快撤。”何传宗看到了屋顶上冒出的人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带人冲的太深了,已然冲杀了数百步,深入了街道深处,此乃大忌。他只需阻挡辽军占领街口,让己方步兵占据两侧的高处封锁街道便可。这已经太冒进了。
箭支如雨而至,无数的羽箭划破空气铺天盖地而来。大周亲卫骑兵们即刻做出反应,拨马前队变后队撤离的同时,举起盾牌遮蔽。战马翻滚嘶鸣声中,人马中箭倒地,乱成一片。
何传宗将长枪舞动的风雨不透,十几
只射向他的箭支根本无法伤他,尽数被磕飞。
“立盾!”何传宗吼道。
骑兵们迅速将马臀处悬挂的盾牌取下,组织起盾墙防御箭支,箭支虽然密集,但对骑兵的伤害却着实有限,骑兵们迅速的往后退去,看起来颇为有序。
“那个人必须死。”远处屋顶上的老者皱眉道“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遵命!”耶律族长躬身点头,转身下令。
所有的弓箭手在不久后便将弓箭对准了队伍后方的何传宗。何传宗冲杀时在最前面,此刻撤退时他却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举起盾牌遮蔽身子,因为他有一杆长枪在手,舞动的密不透风。他对自己的武技很自信,在冲入城门洞之时,他的长枪便没有让任何一支箭飞进他的身侧。
何传宗觉察到了危险,那是一种被无数的毒蛇昂起的头,用空洞恐怖的双眼盯着你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汗毛倒竖,恐惧无比。
“嗖嗖嗖!”
下一刻,无数的箭支从房舍顶端激射而下,这一次,所有的箭支便只有一个目标,便是在队伍后方的何传宗。他太显眼了,之前杀人也太凶悍了。他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山一般,修长的身体健硕无比,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手中的那柄长枪在不久前已经夺去了至少三十名辽军的性命。就算没有上边的命令,射向他的箭支也比别人多的多。何况此刻所有弓箭手得到的命令是“不管其他人,只射杀此人。”
何传宗做出了他这一生最为正确也是最为错误的决定。他没有选择硬抗这无数射向自己的箭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抵挡这么多的箭支的攒射。所以他第一时间跃下战马,缩在了马腹之下。
那匹高头战马甚至连悲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四面八方攒射而至的箭支射的浑身密密麻麻,成了一只豪猪。马腹下的何传宗躲过了这一劫,但是战马倒下的同时,他也没有了座骑。
第二轮箭雨如期而至,何传宗在长街上翻滚,身侧密密麻麻的箭支射在青砖大道上,弹跳飞舞,射出无数的白烟和灰尘。何传宗拼命的冲向街道一侧,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话,射向自己的箭会少一半。而两侧的房舍门前有更多的遮蔽之物可让自己躲藏。
他将毕生的所学都发挥了出来,他的目标是旁边一座大宅门前的石狮子后方。一旦自己能躲在石狮子之后,已经有数十名骑兵顶盾后撤前来救援,那么他便可逃过这一劫。
战场左近的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他的身上,每个人都看着他在街道上翻滚躲避箭雨射杀的身形,每个人都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在看到何传宗身形矫健的躲过一蓬又一蓬的箭雨的攒射,仿佛在箭雨之中穿插而行的手段之后,很多人甚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