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是违逆了,你可知罪?”
寒衣老者的语气,冰冷到极点,冷漠到极点。
仿佛,女子违逆的,不仅是他,而是整个天地的法旨。
“知罪?”女子冷笑一声,“知得很,父亲满意了?”
“父亲的威严和法旨,整个无尽虚空都无有生灵敢违逆,敢冒犯。”
“父亲实在生气至极,不如直接杀了女儿吧,省得烦心。”
寒衣老者闻言,眼眸一寒,却别无动作。
女子,却是愈发靠近,挺着那青葱白哲的脖子,直至走到寒衣老者身前。
寒衣老者,眼中冰冷愈甚,但仍旧毫无动作。
“呵。”女子冷笑一声,停下了这般动作。
“父亲可是高高在上的九大天帝之一,一方天域的主人。”
“这无尽虚空里最古老的生灵之一。”
“您的法旨,连天地都无法违逆。”
“这无尽虚空,无尽生灵,又有谁敢让您蹙眉半分?”
“女儿又哪里敢违逆?”
女子,嗤笑着,“不过父亲惯了不讲理,惯了蛮横,也无所谓了。”
“父亲说是就是吧,反正父亲也从未当我是女儿。”
“再问一次,杀是不杀?”
寒衣老者,眯着眼。
“呵。”女子就此转身,“不杀,那就只能委屈父亲继续看着我这不肖女,时时烦心了。”
“有能耐,父亲加重罚我便是。”
“有本事把我困死在此。”
话落,女子径直走回小筑之内。
啪拉一声。
小筑的门,头一次被甩门关上。
重重的响声,响彻在这寂静的白色世界中。
那中年人,匍匐着,瑟瑟发抖。
他很清楚,若这位存在一怒,那将真的是为之虚空震荡。
但。
寒衣老者,显然没有半分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眼中的异色愈发浓郁。
数十年了,他有数十年不曾见过她这般顶撞,这般动怒。
似乎,自从是她被困在这寒境苦地内开始,便心如死灰,面对他这位父亲,永远只有生疏以及冷漠。
但在这更之前。
在他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霸道无比,也从来没有任何生灵胆敢让她蹙眉半分。
哪怕是那早已在漫长岁月前便已被那位封锁的炎龙域,无尽虚空,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在那位允许之前进入。
但唯她,虽年纪轻轻,虽实力低弱,但想进,便进了。
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是他唯一的血脉。
寒衣老者,不自觉地想起了多年前,虽然这对他而言只是弹指一瞬,但记忆却那般陌生。
那一日,她三岁,是她的生辰宴,也是她的武道启蒙之日。
上至太虚宫掌教,各方天域武道翘首,能来的,都来了,只为护她在玩乐嬉笑中轻松渡过武道启蒙。
那一日之后,上至至尊,下至蝼蚁生灵,见了她,都须称一声女帝,即便她还只是个孩童。
因为她是他寒境天帝唯一的女儿,且已踏入武道。
……
寒衣老者,久久不语。
今日,女子这一份不知多少年不曾展现过的霸道以及发怒,毫无疑问让他念及起了过往种种。
但,也仅此而已了。
片刻之间,寒衣老者眼中的回味,再度化作了极度的冷漠。
除却讶异之外,还有一丝疑惑。
无论是这寒境苦地内的白色世界,抑或小筑之内的一切,都瞒不过。
哪怕是再轻的一句言语,再轻的一道声音。
这里,是他绝对掌控之地。
地上跪伏的这个中年人,刚才禀报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