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了?上次在地宫,那白袍可是在我手下重伤啊。”
女子急忙道“白袍自然不是尊主的对手!”
“可他却是我的心腹大患!”黑袍尊主一边说着,一边拆开书信,“多年前,我查出宋胥的身份,自以为能够将长安城里守道者的人一网打尽,却因为宋胥的逃离而功败垂成,白袍的真实身份也就此错过,让他多在长安城里隐蔽了数年!今日,我倒真要看看,这长安城内,金殿之上,衮衮诸公,到底谁才是白袍!”
说完,他展开了书信——
当日黑袍尊主在地宫一掌重伤白袍,借此契机一路调查白袍身份,总算是有了结果。现在书信上明晃晃的五个字,便是白袍的真正身份!
“原来是他。”看到那个名字,黑袍尊主瞳孔紧缩,不禁想起了更加久远的事情,“预言果然是预言吗……”
他癫狂而失控地大笑起来,手里那张信纸在他的紧握之下,已经寸寸碎裂。
唯独一张碎片落在了女子面前。
女子垂眸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个“姜”字。
……
宋府院中的凉亭内,姜羲忍不住起身跺了跺脚。
“夜风好像有些太凉了,嘶。”她都被吹得手脚冰凉了。
栖梧急急忙忙起身“我怎么忘了你才病了一场!都怪我都怪我,要不现在进屋里去吧!”
“那我去点个炭盆。”姜羲说着转身往外,没了计星搭手,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力亲为了……
忽的,风中飘来破碎的三个字——
“对不起。”
姜羲愣了一下。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栖梧在跟她说对不起?
然后,她便敏锐地感觉到危险破空逼近,利刃无声,冷意寒冽。
她浑身汗毛乍立,几乎是瞬间便想要转身往后退开,却已经来之不及!
姜羲眼睁睁地看着一柄纯黑无光的小刀精准狠辣地从前面刺进她的心脏,那握着小刀刀柄的人,却是……栖梧。
姜羲没觉得疼,只觉得困惑。
“为……什么?”她迷茫地望着栖梧。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栖梧,并不是姜羲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栖梧。
他面无表情,黑眸寂静,握着小刀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刺穿姜羲心脏的动作更是干净利落,仿佛已经做过千遍。
他抿着唇,迎着姜羲的困惑的视线,手中尖刀更往前送了送。
姜羲闷哼一声,终于感觉到疼痛在心脏蔓延,刺目鲜艳的红色在心口处像一朵花绽放。
“为什么。”姜羲抬手抓住栖梧的手腕,冰冰凉凉的手指触到的是更加冰冷的皮肤。
那个单纯爱笑的栖梧,不过在眨眼间就已经死了,所有的温度褪去,现在的他比姜羲还要冰凉。
栖梧嘴唇嗫动,冷冰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因为,我是幽影栖梧。”
姜羲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最后艰难地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原来,是这样啊。”
栖梧是幽影的栖梧,
所以也要杀了她。
不知怎的,一直保持冷静的栖梧,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丝刀刃的力道。等他反应过来,黑刀已经从姜羲心脏抽出,鲜血迸溅,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感,让栖梧平生第一次生出畏惧!
他的眼神终于不再平静,而是变得慌乱。
他惊恐地松开黑刀,不知所措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姜羲。
“我……我……”
姜羲双目空洞地直挺挺倒下,胸口破开的大洞让她的生命在不断流失,鲜血已经浸红了身下的草地。
她是要死了吗?
用亲人的生命为代价活下来的她,还是要死了吗?
……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