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裳对新身体还不太适应,落地即摔了个四仰八叉。
她好不容易才用短小精悍得让人想哭的爪子和翅膀扑腾着爬起来,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全身光溜溜没有一根毛,又看了看毛孔粗大的短小的肉翼,不禁悲从中来这个鬼样子真的是凤凰幼鸟吗?别是孵了个什么家禽出来吧?
杜羽裳对自己的新形象十分不满,正满心哀怨呢,一抬头忽然看见吕博文正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四目相对,空气突然安静。
片刻后,吕博文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赶在杜羽裳爆发之前收敛情绪,转开目光,非常有礼貌地朝地上的小鸡?或是小鸟?亦或是家禽?总之,他很有礼貌地行了个礼道“恭喜前辈!”他的态度看上去十分恭谨,但杜羽裳还是觉得很想打他。
强忍着杀人灭口的冲动,杜羽裳将肉翅不着痕迹地挪到胸腹处,妄图遮住根本不存在的“春光”,然而翅膀太短,肉体太圆,完全遮不住。
她只能认命地放弃了挣扎,反正眼下也没人认识她,反正也没人知道她是男是女,出糗就出糗吧,待她有朝一日修为尽复,再把这些见过她出糗的家伙统统抽魂炼魄挫骨扬灰就是了!
做了片刻心理建设后,杜羽裳的心态平和了许多,清了清嗓子道“现在便回练功房闭关吧。”大概因为孵化后有了身体,而这身体还处在幼生期的缘故,杜羽裳的声音变得稚嫩而清脆,这样的声音虽然非常悦耳,却跟她的前辈身份十分不符,因此她只说了第一句后,其余的话便全是契约通道传音了“我需要时间弥补先天上的不足,你也需要时间巩固修为,先把这些蛋壳全部收起来,我稍后要用。”
“是,晚辈谨遵前辈教诲。”吕博文收完蛋壳后蹲下身,伸手想把杜羽裳捧起来。
杜羽裳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想想又觉得此举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于是传音道“我因在卵中被你吸走了生机,导致先天不足,若过早与人类接触,容易生病。”
吕博文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前辈所言极是,以前晚辈家里养过鸡,小鸡崽儿就是不能跟人接触,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就不敢再说了,因为那只不知是何品种的禽类生物已经气得全身通红了,他估计如果自己再多说两句,那张尖喙说不定能喷出火来。
杜羽裳气得狠了,偏偏还没法替自己辩护,她现在的样子比小鸡崽儿还不如呢,小鸡崽儿好歹毛茸茸的还有几分可爱,而她此时就是个长着翅膀和爪子的肉疙瘩,烤来吃都嫌丑的那种。
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恢复正常的样子,至于重新拥有人形更是遥遥无期,杜羽裳有些沮丧,头和爪子都耷拉了下来。
吕博文顿时愧疚不已,心想“前辈这个样子都是被我害的,我还说话伤它的心,实在太不应该了。”
他不敢再多话,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话戳到前辈的痛脚,忙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雪白的长衫,规规整整地叠成盒状,带着几分讨好对杜羽裳道“前辈,这身衣裳我没穿过,是干净的。”
杜羽裳一言不发摇摇摆摆地走进衣裳折成的盒子里,任由吕博文小心翼翼地将布盒子端起来抱在怀里,取出丹房的门牌,打开房门。
门才刚打开,黄明远的声音就从门口处传来“师兄,你可算出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你好几天了。”
吕博文一见他就气儿不打一处来,语气恶劣地问“师弟何事?”
黄明远缩着脖子,一脸歉然地说“师兄,那会儿我真以为自己中毒了,肚子疼得要命,我真不是存心骗你的。后来你去找路,我自个儿跑出去拉了几趟肚子,拉完也还是疼,我是真以为中毒要死了!”
吕博文怕他再说下去会不小心把凤陨谷的事儿说出来,忙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