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明道君既然要阻止吕博文和陈灵儿碰面,自然是把他支得越远越好,这松源城便离崇仙门有数千里之遥,而七里县又位于松源城最边远的角落里。
吕博文白天用神行符赶路,夜里住帐篷,走了四天才到了松源城,因不是城主求助,他便没去城主府耽搁,而是马不停蹄的往七里县赶去。赶到七里县时天还没黑,吕博文顾不得疲惫,抱着杜羽裳便直奔县衙找县令了解情况。
“县令大人,你能给在下仔细说说此地异常的详细情况吗?”一番客套寒暄后,吕博文单刀直入,问起了正事。
县令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瘦精精的,蓄着两撇小胡子,看上去颇为精明。
然而精明的县令大人此刻却有些懵逼异常?什么异常?哪里异常?这位小仙师显然是接到任务才来的,看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但是七里县这么个屁大点儿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啊,他也从来没向宗门求助过,这玩笑可开大发了呀。但是,能把这位小仙师指使到七里县这种小地方来的人,肯定比这位小仙师地位高,顺着那位的话说准没错。
“不瞒仙师,我们这里最大的异常就是没有异常!”
!!!
吕博文顿时黑了脸“既然没有异常,为何向宗门求助?”
县令也不敢说“我没有求助”啊,只得苦着脸瞎掰道“仙师请勿动怒,耐心听小老儿解释。”
吕博文板着脸道“县令大人请说,在下听着呢。”
县令急得想挠墙,这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听起来像异常的异常?正在这时,他的师爷忽然给他打了个手势,县令秒懂,然后神色一松道“不瞒仙师,原本七里县是一切正常的,这么多年一直风调雨顺,小老儿治下百姓生活得也算富足。”
“说重点!”吕博文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有清韵师妹的前车之鉴,他对师父的一言一行总是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因此当他发现这里的百姓神色轻松,半点儿也没有惶急之色时,便猜到自己怕是领了个假任务。
任务假不假无所谓,只要奖励是真的就行了,他花了那么大价钱跑这一趟,总不能只拿宗门的保底奖励吧,那跟空手而回有何区别?
县令察觉到吕博文的不悦,忙道“是是,仙师请稍安勿躁,这就说重点,因小老儿治下还算清明,十几年前有几户隔壁宗门治下的百姓迁到七里县来,外来户原本无地可种,他们几家看上了七里河边的一块荒地,开垦出来后便种了粮食和灵米,前几年还长得好好的,可从前年开始,种子洒土里不管怎么施肥浇水,它就是不长出来,把地里的种子抠出来种到别处又长得好好的,因这块地只害庄稼不曾害过人畜,所以小老儿才说这是没有异常的异常。”
吕博文有些郁闷,他好歹是个筑基期修士,千里迢迢跑到偏远之地,竟然就为了看看为何地里长不出庄稼,这跟用新闻讲述“哪家的鸡下了个三黄蛋,谁家的黄瓜长了一米长”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大材小用了。在路上时那种心急火燎赶路、想要尽快解救一方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热情已经被“长不出庄稼的地”给“嗤”的一声浇灭了。
县令看出吕博文的疲惫与失望,忙见机地道“天色已晚,仙师不如先住下好生歇息一晚,小老儿明日再带仙师去河边瞧瞧,若仙师能解决此事,小老儿定奉上谢礼,以酬仙师为黎民百姓辛苦奔劳之义举。”
漂亮话人人爱听,吕博文被县令捧得高高的,自然不好意思再摆脸色,只得客气地道了谢,随师爷去了下榻之处安置。
入夜,没有夜生活的七里县百姓们早早地熄灯造人睡觉,整个县城都安静了下来,吕博文也是没有夜生活的人,只能于榻上打坐修炼,杜羽裳在他身边的小窝里躺着遛灵力玩儿,正惆怅“躺赢”的修炼速度太慢呢,忽然察觉到一股异常灵力从屋顶飞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