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亲戚怎么办?我们必须得留下来保护他们!”
“是留下来降唐吧?”
双方你来我往,火气越发大。
正争的不可开交之时,一名蛮子跑进来。
他满头大汗,因为太过慌张,甚至进厅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跤,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不好了!”
那蛮子也顾不得脸都摔破,慌忙逃起,“不好了,唐军抢占了温闷垌,并于垌南雷云峡设伏,侬天顺垌主被袭,大败!”
“侬天顺垌主战死······”
侬三娘终于惊叫失声。
本来争的正凶的众蛮,也都一起沉默不语了。
良久,侬三娘才惨着脸问详情。
其实前线败讯,也是败军传回来的,具体的过程他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在赶往温闷垌的路上,在雷云峡遭遇了唐军伏兵,谁也没料到这个时候唐军能在他们北面埋伏。
又选择了这么险要的位置。
只记得当时突然烽烟四起,然后无数鼓角大作,紧接着旌旗招展,喊杀四起。
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唐军从山下冲下,将他们的队伍砍成一截又一截,然后就是混战。
打的黑天暗地。
唐人凶悍无比。
而蛮军却仓惶迷茫,完全不知道局势,如无头苍蝇一般的被人砍杀,连一点指挥都没有,更别提有效的防御反击了。
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然后便差不多结束了。
只有当时还没进峡谷的一个步营逃回,他们也曾试图冲进峡谷,但倒伏的树木滚石堵住道路,后面又有无数弓弩阻击,冲了数次都冲不过,后来听到谷里声音较弱,眼见唐军开始往谷外杀来,他们最后只好狼狈回逃。
被堵在谷里的那一万人马,到底如何了,没人知道。
但后来他们退回到西原州罗和寨后,不久唐骑赶到,长矛上高举着侬天顺的首级。
侬三娘觉得头晕目炫。
扶三面如死灰。
不论句町蛮还是左溪蛮,此时都是垂头丧气。
良久。
侬三娘取来一副地图,细细观看。
这支抢占温闷垌,于雷云峡伏击侬天顺的兵马,到底来自哪里?
她稳了稳心神,派人严密封锁败讯,同时再派出更多人手前去打探情报,另一面又下令立即出发。
半天时间也不等了。
“温闷垌已被唐军占领,我们前路被截,还继续吗?”扶三发问。
侬三娘盯着名义上的未婚夫,“阿郎这是何意?莫非见情势不利,便想要分道扬鏣?”
扶三不想在这个时候争吵,“三娘何必到这个时候还怀疑我呢?自谈州寨与你盟誓之后,我便再无退路了,我们早就是利益相连,夫妻一体。我只是想提醒你,既然温闷垌那支唐军,能一口气吞掉侬天顺那一万人马,那么他的实力绝对不弱,不是什么小股奇兵。”
“若是不考虑清楚,我们现在继续北上,一头撞过去,后果可能也不过是步侬天顺的后路而已。”
侬三娘脸色好看了些。
“事已如此,不管那支唐军是从高平来的,还是从龙州过去的,我们现在别无他路。我们只有闯温闷垌回右溪汇合北路军,才能返回句町。”
扶三却摇头,“我不这么以为,恰相反,我以为现在温闷垌成了死地了,那里必然有上万的唐军。你知道唐军的厉害,唐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我们就算有五六万人马也闯不过去,就是十万人也不行。”
一个土僚首领不满的道,“你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我说的是事实,我现在很怀疑温闷垌的这支唐军,可能不止一万人,他们也绝不只是来自高平的一支偏师,极有可能是交州军北上,甚至可能是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