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亮银甲,红色的披风在身后舞动。
手中的方天画戟稳稳握着。
一名靺鞨头人子弟平端着马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已经预见自己这二尺长的马槊槊刃轻易的刺透了对面那人的铁甲,将他扎个窟窿。就如他昨天用这把八面破甲棱槊刃轻易的刺透了数件唐军铁甲,跟扎层甲一样轻松。
又近了些。
他忽然发现对面马上骑士居然是个娘们?
原本只觉得对面是个长的英俊的小白脸,可看来真是个女人,一个很年轻又很漂亮的女人,还把马骑的这么好看,还挥这么好看画戟的女人。
他忍不住把马槊举了起来,他不想杀这个女人,他想生擒这个女人带回去,若是献给大公子肯定能换笔重赏。
窦红线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画戟依然平端着,她打算把方天画戟就当长矛使,对付一个区区胡骑,用不着什么高明的技法。
当那靺鞨人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窦红线放下了头盔上的面甲,那是一张鬼脸,将她那美丽的面庞完全摭住。
方天画戟疾如闪电,戟出如龙,在那个靺鞨骑士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已经如毒蛇吐芯般的刺入了他护颈甲的缝隙里,那么小的缝隙依然还是没有逃过那刁钻的戟尖。
一戟击杀。
策马而过。
窦红线头也没回,对面又冲来一骑,她手一挥,画戟高高举起,再落下,画戟的月牙刃已经把那名嚣张的胡骑首级砍下。
就在靺鞨人聚居之地,就在燕州辽西城前,窦红线带着一百骑河北团练,却几乎如屠鸡宰狗一样的把那三百骑给屠杀了。
三百骑靺鞨骑士,有那正当年的青壮战士,也有已经老迈的靺鞨人,更有一些还是少年的,可不过一会功夫,三百骑被屠杀一空。
赤血染红土地。
窦红线血人血马,身后百骑依然还有七十余骑跨坐马上,人为血人,马为血马。
“把他们的首级砍下来带走!”
窦红线找到一个受伤的幸存者,那是一个少年,断了一条腿,哀嚎不已,窦红线的亲兵队长一刀一刀砍掉了他的两根大拇指,然后给他留下了一段话,是让他带给突地稽的。
“让突地稽父子来幽州向秦都督请罪,并交还抢走的粮草,放还抓走的运粮壮丁,否则,三日后,八千河北团练将血洗桃谷山,屠灭尔等八部!”
河北团练砍下首级,迅速的离去。
当那个倒霉的家伙被绑在一匹马上驮回到辽西城,向李谨行转告了那段话后,暴跳如雷的李谨行直接一刀砍飞了他的脑袋。
怒火无法平息的他,挥刀把自己屋内的床榻几案等都砍烂了。
冷静下来后,李谨行开始后悔以及惶恐不安。
已经迟暮将死的突地稽听到儿子的禀报后,惊的目瞪口呆。
“你怎么如此的愚蠢,居然背着我犯下这等大罪,你可知道如今这中原的天下,已经是大唐的了,你为何还要与王君廓勾结,他都已经被诛杀,你为何还敢去劫掠幽州的粮草?”
突地稽已经老迈,他三年前开始把族中事务交给幼子李谨行负责,他喜欢这个年幼的儿子,觉得他打小学习汉文化,聪明能干,比起其它的儿子们更适合继承家业。
自己本想安享晚年,谁能料到他却背着自己犯下这等罪行。
“这是灭族之祸啊!”
突地稽气的举起拐杖在儿子的头上背上乱砸,李谨行抱头乱窜。
“阿耶,现在怎么办?”
“你还有脸说,你做事之前怎么不想到现在?”
“我当时只是一时恼怒,那个孩童都督杀了王君廓后,现在胡乱折腾,我的走私买卖已经快做不下去了,这一年得少赚多少钱帛。”
突地稽一棍子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