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何出此言?”
“当初起兵太原,臣曾与陛下约好,天下平定之后准臣辞职归田。如今四海太平,请陛下准臣退休。”
“怎么现在又提起这档子事了,你现在虽未归田,可不也跟我一样退下来了,咱们经常见见面,打打牌不挺好的?”
裴寂于是抹着泪向太上皇哭诉说新皇看他不顺眼,嫌他在京碍眼,因此要赶他走,还提起了法雅。
“法雅和尚陛下也是清楚的,陛下如今说法雅妖言惑众,散布邪说,图谋做乱,这不是欲加之罪吗?这怎么可能呢,据说现在他们还借法雅攀诬于臣,臣在京城是呆不下去了。”
李渊一听,也恼了。
“二郎这是要来秋后算账了?你放心,朕既然还没死,就一定能护着你们,绝不会任二郎胡来的。你今天就留在这里陪我打牌,我倒要看看二郎有没有这个本事,派兵再闯太极宫来!”
李渊说着说着,也不由的泪沾衣襟。
东宫。
显德殿里。
李世民听完孙伏伽等的三司会审结果,“裴寂可曾供认?”
“裴寂现在太极宫内。”孙伏伽答道。
一听这话,李世民更怒。
“裴寂这是何意?来人,派人去太极宫把裴寂押往大理寺审讯。”
“陛下不可。”孙伏伽劝谏,认为要是这样的话,那会惊扰太上皇。
“秦琅,你去,你去太极宫走一趟,面见太上皇,跟太上皇说明此事。朕希望太上皇能够维护国法制度,不要包庇裴寂。你转告太上皇,虽裴寂罪证如山,但朕念极他是元老功臣,便收回他的世券,抵他一死。”
这种差事,秦琅不想接,但没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太极宫。
章华殿里,太上皇和裴寂在下棋。
秦琅上殿。
“臣拜见太上皇。”
“怀良来了,过来朕这里。”李渊招手。
秦琅打量着裴寂,裴寂也打量着秦琅。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元老宰相,现在却眼带惶恐不安,只怕他也想不到,李世民会跟他玩真的。
“二郎让你来的?”
“是。”
“你回去转告二郎,就说裴监是我的老伙计,我已退位了,江山都交给他了,如今朕要保下这个老伙计。”
秦琅把李世民的话转给李渊。
李渊听后沉默,依然不肯。
秦琅对裴寂道,“裴公,你既是陛下老友,又何必让太上皇夹在这中间为难呢?太极宫庇的你一时,难道还能庇的你世世代代?这个案子现在是清清楚楚,你就出去向陛下认个错,陛下难道就会不念旧情和昔日之功劳吗?”
“现在陛下正在火头上,裴公认个错,挨点罚,这事也就过去了啊。”
李渊听到这话,咬牙欲发作,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发作又如何,秦琅说的对,自己能保裴寂一时,难道能保一世?
“裴监于大唐开国有功,治政有功,是元老功勋!”李渊道。
“陛下,皇帝也是这样说的,否则裴公又哪有机会能入这太极宫呢。”
眼看着李渊态度转变,裴寂也终于明白,太上皇也保不了他了,不由的悲从中来。
“裴监你放心,二郎不致于乱来的。”李渊安慰他。
“臣拜辞陛下。”裴寂向李渊跪拜辞行。
这一拜,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面。
李渊扭头,抬头望向殿顶,不让泪水流下来。
“秦琅告退,他日再来拜见陛下。”
秦琅带着裴寂出了太极宫,李渊光着脚送到殿门口,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两人远去,最后跌坐地上。
他已经连老伙计都保不住了。
东宫。
裴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