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哪个郑家?”
郑元睿便道,“这天底下哪个郑家名气最响亮,我说的便是哪个郑家。”
“荥阳郑氏?”班头心里一惊。
郑元睿有些得意的笑笑,“兄台给个方便,以后有事,可随时来找我郑家帮忙。”
这班头吓了一跳,想不到居然是荥阳郑氏,当下便十分客气的道,“一定一定,多有打扰,告辞。”
他收起银子,转手走到手下前,把手一挥,“弟兄们,走吧,那里装的都是些木炭,我都看过了。”
这班头把县中差役带走后,郑元睿便继续招呼人喝酒。
他左拥右抱,对那离去的班头心里鄙夷万分,不过区区几两银子,便当是打发了个叫花子吧。
酒才刚继续喝没多久,结果又来了一支人马。
郑弘绩不满的道,“那些家伙莫不是贪的无厌?”
郑元睿道,“你去看下,若是来要钱的,随便打发几个是了,不要跟他们多纠缠,现在这个时候,咱们也小心一些。”
郑弘绩过去,只见这次来的人更多,为首之人居然还是位穿着青袍的官员。
“本官泾阳尉,大家不要惊慌,例行检查。”
郑弘绩上前,“见过县尉,我们刚刚已经被检查过了。”
县尉冷眼打量着他,“谁检查的?”
“一位皂袍班头,络腮胡子的。”
县尉看着那一大堆很显眼的货物,“你这些货是什么?”
“银炭,从邠州运往岐州的,刚刚那位班头已经打开检查过了。”
“银炭?这一大堆都是银炭?”
“正是!”
县尉并不理会他,“来人,把草编掀开,抽检!”
“少府,这些货都检查过了,再查一次,一会又得再装,眼看都天黑了,行个方便。”郑弘绩小声道,“这是荥阳郑家的货,我们耽误不起。”
“开箱检查!”那位县尉并不理会什么荥阳郑氏。
郑元睿见状不对,也走了过来。
他叉手见礼,“少府可否移步说话?”
“有话就说!”
郑元睿还没见过这样的县尉,“实不相瞒,这些银炭是送往歧州郑刺史那去的。”说着,他故伎重施,这次直接拿出了三个猪腰银铤。
“你敢行贿本官?”
县尉抓住郑元睿的手,他手里那三块银子就在夕阳下发着银光。
这下郑元睿也有些愣住,怎么碰上这么个人?
“来人,将这些大胆刁民全都给抓起来,把那货都打开检查!”
“去,立即去请镇抚司的人过来。”
一队差役冲上前,掀开草编,于是底下的货物暴露出来。
“少府,这里是粮食!”
“这里也是粮食!”
“全是粮食,还是碾好的粟米!”
县尉走过去,发现那一堆货物,已经打开的里面,全是黄澄澄的碾好粟米。
他心里粗略估摸一下,一袋约摸半石重,这么一大堆,得有上千石。
这种时候,居然悄悄的弄来这么多粮食,这明显就是走私了。
“你们敢在饥荒之时,公然走私粮食?好大的胆子!”
“我们不是走私,这是运去岐州售卖的。”
“售卖?售卖你谎称是银炭?难道你不知道朝廷早有诏令,对于灾区之外的粮食,贩运入关销售,都会给予放行吗,但是进入灾区前都要进行登记,你们故意隐瞒,还敢说不是走私?”
郑元睿也没有料到会碰到这样的县尉,于是干脆理了理衣襟,“带我去见你们王县令,我与他是老相识了。”
县尉倒是不惧他这模样,“如今是什么时候,你以为认识县令就可凌驾于律法之上?”
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