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先去了亲仁坊,给先回来的秦琼拜年,又去拜了崔氏,然后便接了玉箫等回家。家里的一众孩子过来拜年讨压岁钱,秦琅笑着每人给了六个开元金币六个银币,象征六六大顺。
长安城银装素裹,华灯初上。
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扫除,不过路两边依然可见那厚厚的积雪。
“如此大雪,不知多少贫苦百姓房屋倒塌。”玉箫叹声道。怀孕的女人,更加善良。秦琅道,“雍州府早已经派人扫除路边积雪,还动员百姓清除屋顶积雪,就算真有房屋倒塌的,雍州府也会救灾安抚的。”
京城的百姓肯定比其它百姓要好过些,真正遇这种大雪灾,倒霉的还是京外的百姓。秦琅想到了自家的那些庄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受灾,有没有房屋倒塌,当然秦家的那些养殖场,不知道有没有受灾倒塌的,养殖的鸡鸭会不会有冻死的。
估计肯定会有,好在年前把公鸡公鸭公鹅等大量宰杀腌腊了,现在棚里养殖的数量不多。
回到家,秦琅赶紧召来家里管事。
“马上派人去巡查各处庄园、养殖场、作坊,让他们把各处情况统计上来,有没有受灾的,灾情轻重等,要加强警惕,对受灾的,要及时救治。另外,我们庄子附近的佃户,以及百姓,能帮的也要尽量帮,不能让大家受冻挨饿!”
“三郎,咱们现在自己顾不上来,还管别人?”
“别想这么简单,灾情之时,邻居守望相助是有必要的。何况,我们的邻居们,现在也是我们家佃户,还经常来我们养殖场、作坊做工,所以更要帮忙照顾。”
房子倒了的,先接到庄子上安置,缺柴少炭的,也要送些过去,尤其是那些贫困户和孤寡户。
秦琅现在很重视这些,这不仅仅是出于人心善良,同时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不但能有好名头,而且这也是一种口碑和信用,有了这些良好的口碑和信用,秦家做其它的事情也能是到很多便利。
比如秦家要养殖啊,要搞什么项目啊,大家都会踊跃帮忙。
甚至就如现在秦家开的一些铺子一样,生产出来的商品,可是深得大家信赖的。这比起简单的广告营销,可是强太多。
夜深。
秦琅却坐在炕上,提笔在写着关于新税法之事。这个不解决好,那所谓的括户也没什么可谈的,则大唐财政也不可能改善,他吹下的牛自然也完不成。
只要调整租庸调,给百姓减负,那么才可能有盐税的开征基础,才会有茶酒专卖,才会有矿税开征,才会有工商市税的基础。
写着写着,秦琅忍不住笑了。
别人当了权贵,都想着如何趁着灾荒放贷啊买人啊占田啊,都想着做剥削者,他秦琅却反过来挖自己的墙脚。
若这新的税法实行,秦家做为拥有六万多亩地的大地主,就要从过去的免课户,变成一年纳粮一千多石,钱六万多文。
而这还仅是开端,今后秦家的养殖场也会要缴税,秦家的商铺也要缴税。
在这个时代,这些官僚地主们缴税,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秦琅却觉得这很正常啊。这才符名税收的逻辑啊,有钱人不缴税,光盯着穷人征税,这能长久?
他相信朝廷上肯定反对声会有很多,但这种事情,对这些权贵官僚们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如秦琅看似一年要缴一千二百石粮,但秦琅家六万多亩地,哪怕一亩一石粮,也能收获六万多石,就算再除去佃给别人租种的分成,秦琅一年也是几万石的收益的,拿出千百石来,那不过是几十分之一,税率依然是很低的。
从一个一年收获几万石粮的大地主手里征千八百石粮,跟向一个年收入可能才几十石却还要先交一二十石租,然后剩下那么一二十石粮的百姓手里,再征他几石粮,这完全是不同的。
前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