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是个耿直的人,你也不要太在意他,有空我多劝劝他就好了,他也是个倒霉的家伙,先前跟错了息灵王,后来又尚了丹阳,如今也是挺痛苦的,你也要理解他。”
秦琅叹息。
“薛万彻确实挺倒霉,但我也是无辜的,他不能一直把火往我身上撒,我敬他是条汉子,但可不愿意被人当出气筒。”
“不说他了。”冯少师笑笑,“三郎你这次真不返回塞北了?”
“陛下已经答应我留在京师了。”秦琅道。
“可塞北你那刚支起的那么大的摊子,总不能就扔在那里吧?总得有人照料着吧。”
“丰州商号那块,有信的过的掌柜在打理。”
“几个掌柜能管什么用,他们只是按吩咐做事的下人,真遇重大决策,他们也拿不了主意的,我知道你丰州商号这摊子支的大,这么大的事业岂能随便交给几个管事掌柜呢。”
秦琅打量着冯少师,心里已经猜出这位风流倜傥的冯驸马的算盘了,不过是想顺势再搭上丰州商号的这条船。
去年秦琅在塞北搞的那个大新闻,可是足够震惊长安朝野的。
冯少师这人其实对于仕途上倒没多大的野心,他现在虽是九卿之一的鸿胪卿,可这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大姐夫,家世也高,但他担任过不少官职,却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
冯少师也不以为意,混呗。
他倒是对于钱财土地这些很感兴趣,其实这在名门之中也算异类了,可冯少师也挺特立独行的,根本不管别人的眼光。
他想的很简单,自己没啥政治上的天赋,但幸运的是曾经站对了队,所以现在地位还不错,可他也知道自己能力一般,所以并不如柴绍和杨师道他们一样在仕途上有很大的野心,想要出将入相啥的。
他只想着多赚点,为家族经营好人脉关系,这其实也是为家族里的其它人,或是自己的子孙们打好基础,将来碰到有能力的子孙了,可以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甚至在朝中有足够的盟友。
“大姑丈有什么打算吗?”秦琅明知故问。
“我在长安倒是呆的有些腻了,也想出京去转转,不过我倒不想着建功立业讨灭突厥啥的,我也没这本事。但是若三郎肯向陛下举荐我去丰州,当个安北大都护府的司马,顺便检校个丰州刺史啥的,我倒是挺有兴趣的,我过去了呢,也可以顺便帮着照看下丰州商号嘛。”
秦琅很佩服这冯少师的脸皮,真是啥话都愿意说,也不顾身份。
他要求的倒也确实不算高,一个安北大都护府司马,是四把手,但在太子遥领大都护,秦琅这个副大都护也将留在长安后,长史李大亮将成为实际的一把手,那么司马便也算是二把手了,这倒跟秦琅兼任的京兆少尹是一样的。
明眼人都知道,眼下北疆形势大好,明年朝廷极可能会干趴颉利,那么这个时候跑去北疆,肯定就能捞个功劳。
哪怕是个司马,也能白捡一个大军功。
更别说,若是他做了大都护府司马,那么立足河套塞北的丰州商号,冯少师肯定能插上一脚,甚至说不定可借官职方便,在商号占据很重要的主导地位。
“塞北可是很冷的!”秦琅笑着道。
“长安呆久了,去塞北呆呆也不错的。”
“既然大姑丈有此想法,那我可以跟陛下推荐一下,至于结果,我可不敢保证了!”
冯少师哈哈大笑,对秦琅的给面子十分高兴,连拍着他的肩膀说只要他举荐,皇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毕竟他也曾当过陕东道大行台的尚书左仆射的。
“三郎啊,你四弟听说跟你一样聪慧啊,哪天带来府上瞧瞧。”冯少师突然说道。
秦琅听了极为意外。
这种话头,可不是简单的随便说说的,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