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费了钱粮,打下来后接收的这些地盘,安置那些百姓,都往里贴。
“我们该怎么做?”承乾问。
皇帝已经去洛阳了,虽然洛阳的宫室在当年破王世充后,已经拆毁了,可起码那里接收东南来的粮食要近的多。
皇帝走了,百官带着家眷走了,贵族们也往南跑了,数万大军也走了。
长安城最终留下来的,也就是万余人。
“我们得自救!”秦琅望着南逃的人群,喃喃道,长安城还有一点粮食,可这点粮食少的可怜,就算只剩下万把人,也撑不了多久,一样还得依靠从关外运来的粮食。
好在秦琅是有过救灾经验的。
关键时候,只要拿出魄力来便不怕。
皇帝车马远去,秦琅开始以留守辅佐大臣身份,以太子詹事、京兆尹、参政的名义,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立即征收清点所有能吃的,五谷和各种杂粮,以及其它一切能吃的,牛马猪羊鸡鸭鹅骆驼甚至是猫狗鹰雀。
关闭所有的饭店酒楼,停掉所有的酿酒坊。
甚至连皮革坊里的厂料子都要征收,这些东西以牛羊猪马狗骆驼等皮为原料,当然也还是可以煮的吃的。
人饿急了,土都能吃,何况是皮。
所有这些东西,全都征收起来,入库登记。
然后做统一安排配给。
粮食定量配给,粗细杂粮搭配。
维持最低的需求水平。
连战马、坐骑,都列入了名单,该宰杀时就杀,这种时候,也没有余粮来喂战马了。
毕竟战马的消耗超过五个步兵,而一个步兵的消耗,若是精省点,能维持一家四五口人的勉强活着。
一匹马宰杀了还能得到几百斤肉,连皮子和下水都吃掉的话,又能得到许多。
特进、尚书右仆射李进赶了过来。
“三郎你下令要杀战马坐骑?”
“代公,不杀不行,我们没有这么多粮食来养马了,尤其是战马,光吃草可活不下去,与其让它们饿死瘦没,不如趁现在膘肥体壮的时候宰杀了吃肉。”
李靖痛心疾首。
“你知道一匹优良的战马,多么的不容易吗?每匹战马都是千挑万选的上等好马,而且还要经过数年的驯服,如此才能成为一匹合格的战马,每匹战马都是来之不易啊。”
“代公,我也是打过仗的人,哪里不知道战马的宝贵,一匹上等战马,那就是骑士的第二条生命,有时就跟自己的兄弟亲人一样。可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养马了,我们连人都养不起了。”
杀马吃肉,这个代价是巨大的。
一匹战马不说价值数万钱,就说他训练的周期也是十分长的,一匹野马捕来,或是一匹牧场的马捉来,并不能就成为战马或坐骑。
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仅基本的性能上要好,它还得经历各种阵列、行军、冲锋等训练,还要经历防惊防吓的训练,还有跳高越远等等各项训练。
李靖是一个老将,对于战马深知难得。
秦琅又何尝不知,但现在是没办法的。
“代公,百姓与战马的命,你选哪个?”
李靖无言以对。
“代公,战马没了,我们将来还能再养再驯,可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钱财没了可以再赚,马没了可以再养,人没了就是永远的损失。”
“不到万不得已,请不要吃战马,先吃其它的。”李靖痛苦道。
秦琅点头。
“我会让人做好统计,战马,尤其是上过战场的马,会尽量先养着,没有粮食吃,就吃草顶着。如果我们能撑过去,我们就不会宰杀他们,可一旦撑不过去,只能宰杀。”
“在人和牛马之间,我只能选人。”
秦琅发布命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