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南沉重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确实不会懂,毕竟死的不是他的队友。
他没和那些战友为了一个目标努力,最终却迎来穷途末路。
也许昨天你们还在为了一个案子彻夜未眠、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
……今天就为了肃清警局乱象遭到报复,只能看着他们血流满地。
“有时候真觉得这座城市就像得了瘟疫一般……”渡边尤里轻轻泛着文件,低声说着“我们一直在等疫苗,但干等是不会来的……于是我们尝试自己成为疫苗,之后发现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何南记得,游荡者在贫民窟前也跟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不知道它的原出处在哪。
他的语气同样疲倦不堪,还带着一丝无力挽回这一切的自嘲和绝望。
……似乎这座城市已经死了,这些人看着它一点点陷入泥潭,虽然还在拼命拉拽着不让它掉下去,却在内心深处都放弃了拯救它。
鹰眼离开纽约时大概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哀莫大于心死。
这就好像你在用桶子接水管流出的罪恶之水,然后倒掉。
你发现自己怎么接,它都不会停止往外喷涌。
就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水流依然如往常般涌出水管。
……但你少接一会儿水,就会有些人因它而深陷痛苦。
你还要不要继续?
也许你会,因为你心地善良,看不得人们受苦。但你大概率是越来越绝望的。
此时如果有谁能给你希望,让你知道这罪恶之水终有一天会停止流淌,也许你就能坚持下去了。
但纽约人看不到。
“马丁那时候也是你的战友吗?”何南问道。
“……对。”渡边尤里点了点头“那时候他是皇后区分局警监。我是总警监……幸好当时他在分局,没怎么波及到他。”
“这样啊……”何南叹了口气“……斗争失败后你就被降职成警探了?”
“嗯。”渡边尤里苦笑了一下“总比马丁直接被降职成巡警强。”
“马丁那事真是……”何南想找个词来形容下自己的感觉,最终只得脱口而出“……离谱。”
“……是啊。”渡边尤里低语着“纯粹是被报复了。否则根本不至于革职的。”
马丁被降职是因为违反上级命令,杀了一位劫持了十几名人质的火焰能力者。
他当时要是不动手,这位罪犯是很可能会撕票的。
此时,终于传来消息了。
电话响起,渡边尤里接到后应了几声,便立即在地图上圈起一个点来。
何南凑过去看了看,发现那是布朗克斯区。
“他们往北走了……皇后区可离那不近啊。”何南皱了皱眉“这是多久前的情报?”
“半小时以前。摄像头拍到的。已经派人严加排查那边。”渡边尤里焦虑的用手指敲着地图“现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出城。若是没走我们有监控的出口,我们是无从得知的。”
一分钟以后,又来了新的情报。
这次,是另两个摄像头画面中检索到了该辆汽车——这次是两个半小时前,分别在曼哈顿区一个十字路口和一个商场边。
“曼哈顿……”何南陷入沉思“我记得本尼·马维尔住在曼哈顿区。就是艾萨克的弟弟。”
“因为有人在追杀马维尔家,所以本尼也有危险……他们有可能见了面,然后一起走了。”渡边尤里迅速打电话问了一下档案室“给我调一下本尼·马维尔的档案,看看他现在住在哪。”
档案室很快给了回话。
渡边尤里在地图上又圈出了一个位置。
“离被拍到的地方很近。”何南指了指地图上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