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子一边往家里走着,推开了半遮掩的一扇街门,一边回头仍然用眼睛盯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二姐菲春。
让她觉得好笑的是,二姐上次跟她炫耀与三嘎子浪漫提克的时候,那种无比自豪,无比骄傲的笑脸,如今却变得惨淡而忧郁,拖沓而疲惫,笨重的肚子已经替代了苗条的身姿。
在她心里一下子升腾起了对于爱情本质的疑惑和男女之间情感的猜忌来,难道二姐菲春口头上提到的那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看到了二姐菲春的变化,心中对爱情的态度,变得冷淡而厌恶起来,甚至对爱情的真谛产生了怀疑。
她开始对自己先前一些放荡不羁的想法,进行了自省和检讨,她开始对接触过的原以为自己喜欢而且愿意接触的男人们,开始了重新的审视,于是她产生了对爱情,对男人的一种莫须有的敬畏和冷漠。
她想立刻把眼前的故事剪切过去,丢到垃圾桶,永远不得再次粘贴过来。
走到了北屋,她的心里仍然在思考着刚才的问题,当她拿出水杯,倒下一杯水之后,开始对二姐目前的尴尬处境表示了担忧。
二姐的境遇对于四妮子菲文来说,是一次泼冷水,更是一次让她清醒的机会。
她也开始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她开始害怕在日后也走上二姐菲春的老旧路线,她最担心的就是重蹈二姐的覆辙,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和风头浪尖。
她对二姐这次变化表现了非常的吃惊,也对自己过去的言行,来了一次重新洗礼。
她知道二姐这次出事,对于自己的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假如没有二姐这次的惨败的教训,也许自己也会重新创造出一种不亚于二姐的悲剧来。
因此,她从内心里开始感谢二姐事件对于自己的深刻教训。
她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是幸运的,她知道自己原来的想法还没有得到满足。
水倒好了,二鬼子和臭婆娘一前一后中间夹着二闺女菲春进了北屋。
二鬼子看了看臭婆娘黄氏的脸色,又看了看迟钝的二闺女,没有敢先坐下,而是给二闺女菲春搬来了一把长凳子,先让二闺女坐下之后,看着黄氏也坐在了二闺女跟前,自己才慢慢坐在了太师椅上。
他的坐姿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那种姿势的难受。
本来坐在上把椅子上,应该是虎踞龙盘的姿态,而他二鬼子却如同惊弓之鸟那般惊恐而魂动。
他长得已经够寒碜的了,可是,在臭婆娘面前,他竟然连一点坐姿都没有,完全失去了一个家长,一个丈夫应有的风范,他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和威严。
“菲春,你爹都给你做好准备吗?”
“嗯,娘,爹都替我做得差不多了!”
“到了你大姐那里,娘不能天天守着你,全靠你自己了!你大姐一家不一定能够照顾的周全来!”
“娘,您放心,姐姐和姐夫会好好照顾我的,您二老尽管放心就是了!”
“菲春啊,你到了那里,可不要把那里不当自己的家,你有啥要求只管跟他们说就是了!”
臭婆娘胸有成竹的给二闺女打气鼓劲儿。
她之所以敢这样说,她是非常有底气的。
二闺女首先不是别人,到了大闺女那里完全可以代表娘。
假如二闺女在大姐那里有个闪失,她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充分准备,那就是给大女婿邰拉皂算总账。
她知道她是女婿拉皂的天敌,所以,她对二鬼子安排的初步计划,表示非常赞同,非常支持。
他们应该给二闺女要讲的话,要做的安排,要嘱咐的事项,差不多都已经安排妥帖之后,天色已晚,他们就准备套上马车,把二闺女趁着夜色送到邻县的大闺女芳春家里。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