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恨,是悔恨,懊悔当初一时的私心作祟,令自己陷入了这个无底洞。
“大哥,您说马腾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郑翰担心道“不要等匈奴人吃穷了咱们,他又追究起当日按兵不动的罪过来,那可就人财两空了。”
郑羽愁眉紧锁“那也没办法,你现在不给粮成吗?但有推辞估计立马就要获罪,只能是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瞧了。”
“那,这样吊着也不是办法啊!”
郑翰烦躁道“他不闻不问,但咱们却像惊弓之鸟,老感觉有一支箭在暗中牢牢的瞄准你,稍一松懈就会被打到烂泥里一命呜呼,还不如主动去见他请罪,要杀要打也有个明确的答复。”
“你以为我不想吗?”郑羽叹气“从他大败匈奴人的那天早上到现在,每次我去求见都被各种理由拒绝,哪有机会当面去说,而递上的罪己书也都泥牛入海,他是摆明了不给我一个痛快啊!”
郑翰无力哀叹“马腾绝对都是故意的,让咱们形如惊弓之鸟,这就是他的用意所在。”
事到如今,再多的喟叹都是追悔莫及,郑羽已经数不清自己每天要叹多少次的气,可依然还得忍着心上的疼痛,看那些粮食被运出城去。或者他还要比马腾更加希望匈奴人早点走,才能解放自己。
人有时候还是活的简单些更舒心,郑羽现在深深的领悟了这一点,看看二弟郑翔就是这样,他每天一心一意的活在自己的快乐里,没有算计没有心机。
那个从小单纯的弟弟,别人抢了他的玩具就知道扑上去打回来,也不顾能不能打过人家,更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而自己和三弟就不同,他们不会直接上去厮打,而是想办法让对方吃个暗亏,或者是设计个套子给别人钻,让他乖乖的自己把东西还回来
到底哪一种方式达成目的更正确呢?郑羽迷茫着再次叹气。
……
时间忽忽而过,西凉军出征已去三个多月,萧瑟的寒风昭示着到了入冬时令。
阿诺挺着微微凸出的肚子在廊下望向院门口,虽然马腾时常有信来,但她的牵挂照旧。
立冬了,西北的冬天尤为寒冷,不知道军中那些亲卫会不会服侍,衣服够不够暖和?
信中说等匈奴世子撤走,他们就可以班师回来了,可是那个世子迟迟不走真惹人厌烦。
阿诺握着一卷薄简,这是马腾昨日派人送来的家书,说朝廷给匈奴的诏令和抚恤已经在路上,他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激动的一夜没有睡好,阿诺一大早就起来就把这份家书看了又看。
确定了“不日即归”这个信息,她的心里反而更加想念马腾。
春儿从外面提着食盒进来,见阿诺在寒风里立着,急忙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身后的小丫头,扶着阿诺进屋并抱怨道“小姐你可真是的,奴婢一会会不在跟前,你就敢跑到风口里去,肚子里的小公子都要被冻坏了。”
阿诺笑着瞥了眼春儿道“小小年纪就这么唠叨,将来准保是个碎嘴的老妈子。”
春儿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汤,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往阿诺面前放好“您呀怎么说我都成,现在唠叨些没事,老夫人叮嘱了让奴婢精细着伺候您,等生下小公子要给我大大的赏赐呢!
快点趁热喝吧,这可是老夫人命人专门给小姐炖的补汤,说吃了能让小公子长的白白嫩嫩的,我亲自看着厨房炖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见钱眼开的,一听老夫人的赏赐连自家小姐都不认了。”
阿诺拿起汤匙尝了一口,顺嘴数落春儿。
春儿抿嘴一笑,丝毫不在意道“看在小公子的份上,我不和您顶嘴。不过,您再不快点儿把补汤喝完,等乔家小姐来了又羡慕起来,那份哀怨奴婢们可受不了。”
春儿的话惹得满屋大小几个丫头都笑了。
阿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