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骐坐冷板凳久了便牢骚满腹、怨气冲天。不想这时候,在一边虎视眈眈的董天伦开始从旁挑唆,再加上两个人的名字中都有“天”个字,而且又是同姓,可谓巧合。
董天伦请董天骐只不过喝了几顿酒,就将不入五服的关系,喝成了血肉相牵的亲兄弟。董天骐磕头认祖,拜了董天伦为兄长。
一日,董天骐刚好又生事端,张鼎太守大发雷霆要惩治与他,他便借机遁逃被董天伦秘密打发到龙首山去投靠“龙王”。
从此,董天骐成了龙首山四虎之一。也就从这一天起,董天骐便死心塌地给董天伦当起奴才来。
董天骐确实也算个人才,自从上了龙首山,不惜拿出浑身解数彰显自己的才智过人,把从政以来在张鼎处知悉的西凉府军政机要尽数用于龙首军,更有与董天伦的交情在,被耿昌左一声“二叔公”、右一声“二叔公”,直叫的董天骐周身舒服,也就越发的为龙首山“龙王”出谋划策起来。
这厮作为龙首军的智囊之一,在龙首山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而正因为有董天骐的协助,龙首军才在短期内日益壮大。
自董天伦死后,“二叔公”便一跃成为了龙首山龙王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龙首军的主力兵勇皆归东北虎董天骐辖制,其驻扎的营盘也叫做“东北营”,而汤阎部的匈奴兵正是在他的麾下。
董天骐四平八稳坐下来,微微笑着对耿昌道“龙王适才的敲打想必会令汤阎再也不敢有二心了,做的甚好。”
耿昌客气道“若不是二叔公提点,让我把硕克的信息压下来,匈奴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东北虎颔首“正是这样的道理。汤阎部是咱们龙首山的主力,用的好了何愁大事不成,当年董大人也是看中了他们的善战,况且匈奴人愚笨,只要能让他们有所忌惮,自然乖乖地替龙王卖命。”
耿昌得意笑道“我外公步步为营,留下来的后招又何止匈奴兵,还有董起表舅呢!若不是他急于求成引匈奴人来犯,敦煌那等紧要的门户关隘又怎么会反落在马腾手里?真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于董起,东北虎和耿昌一样的想法,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起码在行动之前与龙首山互通有无也好啊!两下里配合着出击,首尾呼应,还能让马腾带着两万人就打了胜仗?
气归气还得以大局为重,眼下还不是窝里斗的时候。
东北虎安抚耿昌道“龙王少年老成,又是董大人自小悉心栽培,谋略眼界又岂是董起那纨绔子弟相比。还好,董起虽然失去敦煌的戍卫权,但他手下的那些兵卒并没有损失殆尽,在山那边隐蔽下来或者将来有用也是一支助力。”
事已至此,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耿昌肃了脸色,低声问东北虎“胡商会的事二叔公怎么看?”
“这个嘛”东北虎沉吟片刻,斟酌道“以我看来,可以先交往着看看,他们所说的那些话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董大人若果真是那边扶植受了他们的恩惠,那当日罹难时怎么不见有谁站出来解救?
现在要对付马腾又来找咱们联手,可见那边心性凉薄,不是能够长久共事的人。但是有一点,他们要对付马腾,我们也要对付马腾,有这个共同的目标为前提,目前倒可以考虑暂时合作。至于以后”
“至于以后,等咱们成就大事,那边就该滚回老家去了。”耿昌接过东北虎的话头,踌躇满志道。
东北虎赞同的点头“正是。不论如何,毕竟西凉府还是我们的地盘,一群胡人居然想要跟咱们手里分一杯羹,外邦异族妄想称霸自然不能容忍,他们也就会那些偷偷摸摸的下三滥招数了,与马腾对抗还得靠咱们的兵马。”
“二叔公所言极是。”耿昌心念一转,恍然道“所以,那名奸细应该是胡商会派来刺探消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