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我不信!”
众将此时全都聚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犹如晴天霹雳,目光齐刷刷盯住吴瞎仙。
众人谁不知道将军和夫人鹣鲽情深,如今战事失利,将军正在痛心于西凉军的莫大伤亡,怎么又忽然传来了这样的噩耗?
但是,这样的事情吴瞎仙怎么能不如实禀告,面对着马腾的暴怒,吴瞎仙只能静静地等着他平复。
他也不愿意说出来,但这是事实,尽管残忍也必须面对。
“军师。”马腾经过长长的呆怔,空洞的问道“阿诺,她和孩子是怎么没的?”
吴瞎仙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绢,递给马腾“事由都在这里面,将军一看便知。”
马腾轻颤着手接过绢帛,软软的素绢躺在他手里,因为手指的颤抖半天都没有打开。
查干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帮忙将折叠齐整的绢帛撑开。
马腾的眼神落在那些字迹上,也顾不得问是谁的手笔,只觉得那字字带血,在向他描述那一个残忍的经过。
原来阿诺是被活活烧死的,还有超儿,刚刚只有三岁的孩子也葬身火海,母子俩最后化为灰烬。
致使她们惨死的原因竟是私通产子?多么荒谬不堪的理由!他的阿诺,他的超儿,怎么会是那般不堪?她们如何自己不清楚吗?这明显是受人迫害。
可是,阿诺母子受难时,他的岳父胡川在哪里,怎能任由女儿和外孙被冤死?
马腾的脑海里一片纷乱,大颗的泪珠子从双眼中涌出,浸湿了手中的绢帛,令字迹都模糊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马腾无声的哀伤,惹得一众将士都纷纷落泪,在这即将入冬的时节,塞外萧瑟的寒风凭添几许凄凉。
半晌,吴瞎仙握住马腾的手臂,此时他不是军师,而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怜悯道“将军,节哀吧!”
马腾久久无语,只觉得心上的疼痛像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漫过自己的四肢百骸,心中的荒芜如同眼前的广漠一样苍凉。
阿诺,超儿,人世上仅剩的两个至亲,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甚至连她们的尸骨都没能留下来。
“我好恨!”马腾攥紧拳头,向着无边的天空大吼一声。
众将齐齐上前跪倒在马腾脚下,孙冒愤怒道“将军,节哀吧!咱们这就回凉州,为夫人和公子报仇。”
马腾哭过、吼过,看着脚下这些可爱的将士,颓然垂手咬牙道“咱们是要回去,但不仅仅是为个人恩怨,还要为我西凉军几万英灵讨个说法,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
至于我的家眷,更不能让她们母子冤死。传令,整军。”
众将见马腾化悲痛为力量,自然不甘落后,重新打起精神各自去整备麾下兵马。
等众人散去,只剩下吴瞎仙和马腾还站在萧萧风中。
“将军”吴瞎仙待要说什么。
马腾摆摆手制止“军师,你连日辛苦,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吴瞎仙轻叹一声,默默走远。
马腾手里还握着那方绢帛,此刻再打开看了一遍,依然是触目惊心。
想起当初和阿诺的初识,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艰难伤痛,想起儿子马超出生时的喜悦,母子俩的笑脸一一浮现在眼前。
原本以为的白头偕老,原本以为的阖家幸福,竟然就这样随风而逝了。
这几年来,自己在军中忙碌,和阿诺母子聚少离多,如今想来真是追悔莫及。
倘若上天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或许他会抽出多一点的时间去陪伴阿诺和孩子。
可惜,老天终究无情,就这样带走了她们母子。
或许不是老天无情,而是人心残忍。
马腾认认真真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