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夏天的傍晚,我从工厂回到家里。
忙碌了一天,很疲惫。
大城市的节奏很快,快到很多时候,以为自己是机器,等忙完闲下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凡体肉身。
我刚进家门,公文包还没来得及离手,我的太太就靠近我。
她迷朦的看着我,似乎要索吻的模样。
当时,我有点诧异,毕竟我们很久很久没有那么亲密了。
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开始,我们之间逐渐失去了信任。
看着她主动向我示好,我也很激动,丢下公文包就去拥抱她。
谁不希望自己跟太太能和好呢?
结果我的太太并没有拥抱我,她在我身上嗅了嗅,甩手就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
她厉声的质问我“说,你身上的香水味从哪里来的?”
大上海夏天的天气,就好像被蒸在笼屉里一样,我浑身的汗味,怎么会有香水味呢?
就算有,也早在回家的路途中被风吹散了。
每次开车回车,我都喜欢开着窗,吹着风,只有那样,我才能不至于疲劳驾驶,不管是夏天空气热得冒烟迎面来的热风,还是冬天刺骨的冷风,我都要吹上一会。
我使劲闻了闻自己身上,我说“没有香水味啊。”
我的太太盯着我,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问“如果身上没有香水味,那么你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闻?”
我无奈的回答“我闻是因为你说我有香水味,所以我才闻的。”
她又盯着我看。
说实话,她不说话的样子,其实也是很美的。
只是,这种美丽之下,藏着危险。
她将我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非要我给她一个交代。
我说”那你等着,我给你一个交代。“
我打开我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交到她的手上。
她有点愤怒了,我感觉她开始说话有点咬牙,似乎牙痛时候说话的那种模样。
她问我”你给我一个胶带干什么?“
你知道的,我刚才有跟你讲过,我工厂是生产销售胶带的。
我回答我的太太”你刚才不是要我给你一个胶带吗,给你了。“
我的太太很生气,我看见她脸颊两侧的咀嚼肌已经突出来了。
那是人在做决定前,或者用力时候常做的一种动作。
她看着我,慢慢的,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我”你的香水味是从哪里来的?“
我回答”好了,亲爱的太太,我不跟你开玩笑了,没有什么香水味,今天换了一家母卷供应商,你看下我刚才给你的这卷胶带质量怎样?“
我的太太,拿着透明胶带,对着我高高的把手扬了起来。
这卷胶带,是当天新进的母卷上面切下来,我带回家给她看看的。
母卷就是我工厂的主要原料之一,小的胶带都是从很大很大的母卷上面分切下来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很专业的事情,我的工厂不大不小,除掉一切开支,其实一年靠这个也挣不了几个钱。
要说我一个本科留学回来的,为什么会做胶带加工作坊,我也想不太明白。
曾经的我,在外资企业里当高管,意气风发。
我留学五年,一年预科,四年本科,精通两门外语。
当时跟前女友一起回到上海,进了一家德资企业,我在市场部,她在行政部门。
其实,我学的专业是经营管理,我爸爸,也就是你的表舅,他当初的想法,就是让我回到省会,可以去政府谋个差事。
但是不孝孩儿我硬是要跟着女友去上海发展。
我爸花钱吃饭喝酒托的关系,被我无情的抛弃在湖南。
可惜,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