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驾临封日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辖区内各地,多得是人想要邀请寿王殿下到自己的地头上转转,想要露露脸。
谢友林全权负责寿王接下来在封日城地界的行程。
先去了土奎城,去看了那边最出名的“田野”,站在田埂上环视周围,视野所及全是绿油油的稻田长势喜人,一种丰足的既视感油然而生,看着心里踏实。
之后其余三座重镇也去转了一圈,包括了矿山、生铁坊。甚至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很随和的接受当地豪绅或者地方官员的宴请,每一次都是大场面,基本上只要够格的都能凑过来席间远远的看到和蔼可亲的寿王殿下。
沈浩也是全程跟随,虽然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太想来,可拱卫皇子的重任又由不得他推脱。
特别是在土奎城一带最近一月来地方衙门和百户卫所已经上过陈诉条子,说在城郊有邪祟出没的迹象。如此更不敢大意。
几天下来外面的风声自然逃不过沈浩的耳目,他也被杨林道出的消息给吓了一跳。
谢友林这种地方衙门里的官人靠在谁身边都不足为奇。在地方为官没靠山是绝对迈不过五品官的界线的。而且谢友林的仕途脉络清晰,稍微一点就透,如今主动靠在寿王麾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谢友林没得选。
可是吴长河居然也是寿王夹袋里的人就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玄清卫虽说不是军伍,但却属于皇帝直统,是皇帝亲兵,如今封日城千户所这样重要的地方居然会交由一个寿王近卫出身的人来执掌,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沈浩记得清楚,吴长河可是从指挥使衙门直接空降下来的,换句话说吴长河的任命肯定是经过指挥使庞大人的首肯的。
庞大人不是出了名的中立派吗?怎么突然
沈浩心里有些摸不清状况。对于玄清卫的最高领导者庞斑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就是庞斑故意释放的站队讯号,又或者吴长河的任免还另有隐情。
一连跟了四天,寿王已经把封日城周边转了一遍。本以为接下来就该回去了吧?结果还没完,居然开始往衙门里钻了。不但各地方衙门,就连各城的玄清卫百户所寿王都要去坐坐,还会和一些一线的军卒攀谈几句。
这是不是太过了点?
之前到处转悠还能说是“游览”,只不过规格高一些,陪同的人多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能当成是皇子游兴起了出来逛一圈而已。
可进到衙门里垂问政务这就不合适了吧?
这就无法用“游览”解释了。这可不就是之前吴长河所说的“走访”了吗!
沈浩不得不咋舌这位寿王的胆子真的大到没边了。难道就不怕朝中言官把他弹劾成筛子吗?就不怕因为行为不当被陛下厌弃失去所有机会吗?
实在是想不透,沈浩只能约束黑旗营的人手不要往寿王身边凑,但却管不到别人。特别是那些想法简单的,看到吴长河这位千户官都已经站在了杨林身边就直接倒了过去,看得沈浩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到了平顺城衙门里,寿王问政的重点自然就放在了前不久这边才发生过的瘟疫瞒报案上。好在时任平顺城主事官以及一系列相关人员如今全都尸骨已寒,不然还真没脸见人。现任的主事官是谢友林提上来的,于情于理都已跟着谢友林站队,完全将寿王的到来当成了“走访”对待。
“对了,瘟疫一事听说是由玄清卫发现并及时制止的,吴千户倒是明察秋毫防微杜渐。”
“殿下谬赞,下官只是尽到本分而已。”吴长河微笑着含蓄,瘟疫一案的确让他在国朝内出尽了风头。谈起来都知道他吴长河的名字。
“既然聊到这里了,本王也正好听听你们玄清卫的佳绩,来来来,从头到尾的给本王说说。”
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