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庞斑和姜成,再到沈浩吃上酸汤面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正时了,夏女这憨奴隶伺候在边上都一副睡眼咪西的样子,而红绸和锦绣早就蜷在被窝里睡着了。
“再去拿点辣子过来。”沈浩呼了两口,面条还是那个味,但他今天还想再重一点。
“啊?哦!”
等回来时夏女手里捧着一只陶罐,里面起码两斤辣子,你随便加。
沈浩舀了一勺,又呼了一口觉得合适了。一边吃一边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恨过我?”
夏女有些迷糊,眨巴眨巴眼珠子,看着沈浩摇头。她觉得自家主人挺好,给她吃喝还买漂亮衣服,有舒服的房子住,被人欺负了还有主人帮忙出头,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恨呢?
看到夏女眸子里的清澈如常,沈浩莫名的心里松了口气。
今天庞斑和姜成看向夏女三奴的眼神沈浩都瞧在眼里,比起胡田等普通人,这两位单是眼神就不一样,那是真的打心眼里就没有将蛮族当人看的,就跟看三条狗或者三只花瓶一模一样。这种鸿沟沈浩看得心惊,同时也担心这对夏女产生阴影。
沈浩喜欢家里的这三个狐女,漂亮活泼有朝气,而且懂事,他心里是真把她们当人在对待的,甚至是亲近的人。
这或许就是认知的差别了,也是两个世界根本的不同。
“那你有恨过牙行那些人吗?还有那些把你从部落里掳来的人,你恨他们吗?”
“以前恨过,他们不是好人。可现在不恨了。”
沈浩好奇,问道“为什么现在不恨了?”按照沈浩的想法,换做他是夏女,他绝对会把那些奴隶商当成血海深仇的仇人,怎能不恨?
“我现在还活着呀。而且不是他们掳我来,我也遇不到主人您啊。”夏女的想法简单,这和她从小生存的环境有关系。生死在被蛮族的西北面那都是平常事,饥荒、病苦、抢劫就算不被奴隶商掳走,被东面蛮族劫掠也稀松平常,能活下去都得看运道。
所以夏女知足了,她觉得比起她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她现在很满足,很幸福。
沈浩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夏女的尖耳朵,夏女温顺的把头顺势枕在了沈浩的膝盖上。只要不是用力扭,夏女反倒是觉得耳朵被这样捏着很舒服,鼻子里哼哼的。
“你听说过王庭吗?”沈浩的手不停,尖耳朵软软的,捏几下会很烫,捏着舒服。
“知道呀,唔是我们蛮族里的王所在的地方。不过现在蛮族没有王,也没有王庭。我听族里的老狐人说有王庭的蛮族很强大的,不比人族差。”
沈浩闻言双眼微微眯了一下,拍了拍夏女的屁股叫她起开,自己端起碗继续呼面,一边又问“你继续说,就说你听过的王庭是什么样的。”
夏女本来趴在沈浩腿上舒服得有些要睡要睡的了,被拍起来就嘟着嘴,被沈浩瞪了一眼才老实,说“就是一些歌谣嘛,您要是想听的话我唱给您听听?”
歌谣?
沈浩想起来似乎蛮族就有将自己的历史编成歌谣流传的习惯。而且他从来不知道夏女还会唱歌,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夏女赶紧唱给他听。
“我只会唱几首,别的语的歌我也不会。”
“嗯。唱吧。”
狐族的语言和人族通用,夏女会的也是狐族的歌谣,曲调上倒是和人族的乐曲相去甚远,但仔细听还是觉得悦耳。
“看不到边的草坝子呐,舞着刀和枪的武士呐,都在往那金灿灿的帐篷跑哟”
歌谣里面其实是在讲故事,讲的是某一个时期蛮族里王庭从设立到辉煌再到衰败陨灭的故事。里面有人族的刀枪剑戟也有杀戮和苦难,反正兴衰都有涉及到。听完之后沈浩觉得还算客观。
当然,人族在歌谣里的角色肯定是“邪恶”的一方,是摧毁蛮族大好生活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