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帝上,武大人与帝上其实已经概括了所有,凡有失时无外乎一个熬字,只是众生之相,各有其志,有人愿意苦熬,紧守内心。有人愿意活熬, 放开内心。一应行举也是各不相同,处境自然也是各不相同。家祖曾言五十而知天命,其实也是在阐述这个道理,个人失时与否,年轻的时候都是不知道的,只有到了天命之年,才知道其中的种种玄奇之处。”
“你祖所言五十知天命, 在朕看来,不过是简单的归纳, 感叹,不是什么真理,朕看你祖当时也是迷惑的很也不一定。知命不论年纪,不用一定要到五十才知命,如果可以,朕希望能提前十年乃至二十年。”
云曌淡淡说道,将方复驳了回去。
“帝上圣明。”
方复无言以对,只得说到。
“朕也好久没有关注过才院的事情了,若论失时,他们或许也多是失时之人,这个题,不如让他们也论一下,答得好,有赏。民间也多是失时之人,朕也将派钦差寻往,巡视各地,记录一下他们的人生,供人参悟。”
云曌说完便散朝了, 十年枯坐,是个人都腻了。
什么时候,再能去宫外边游上一游,但她怕呀,怕又出了个朝奉天一样的人。
把什么都托付了,结果出了一摊子的烂事。
再等等……
接下来几日,云曌没什么事,只是有时指点一下武婉,教她平衡之术。
不然内阁里面不好做事,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每一个后面都有其关系背景,能不能为我所用,就看如何去平衡了。
武婉也是天资极其聪慧之人,哪怕云曌只是小小的指点了一下,也很快融会贯通,运用其间了。
然后谱曲,喝茶, 写字等等, 乐在其中, 好似无比逍遥。
再到上朝之时, 只见殿中多出两三个生面孔来。
“今日怎么多出几个生面孔,朕毫无印象。”
云曌说道,却是心里清明,她认出来其中一个人,正是那个叫甄贤良的人。
“启禀帝上,前些日子您要才院的人论失时。臣便下去布置了,这三人都是其中佼佼者,今日便将之带来,供帝上圣听。”
礼部上前说道,解释了这三人的来历。
“哦……所谓失时,其实也不过朕的一时兴起,天下者亿万众,人各有命,无论失时,只论其心。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便都说一说吧,见你三人衣着光鲜,仪表奢华,也不是什么失时之人。”
云曌淡淡说到,令人诧异,帝上前后态度不一,这是很少有的时候。
那甄贤良听了也没听,脑中混乱,根本不知道云曌说的什么,只觉内心膨胀,有一股浑然之气,好像自己要发达了感觉。
而也没有注意到云曌就是前几天那个被自己斥责的妇人,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敢直视天颜,低着头的脸上已经是不能自制,想要侃侃而谈了。
“甄贤良,就从你开始吧。”礼部朝他身边最近的人说到。
“哦哦……是,学生以为君子失时,应当顺势而为,知其优而择其优,知其劣而避其劣。顺应天时,择一地利,如此便可失而无忧,只待人和,便可展翅云霄,一飞冲天。”
甄贤良说到,声音中似乎有些小得意,这是他背书最用心的一次了。
“你是谁的学生,礼部,是你的吗?”
云曌淡淡问道,有一种不悦的味道。
礼部一个人精,哪嗅不出来云曌这刻意的味道,赶忙说到。
“禀帝上,不是臣的学生。”
“那也不是朕的学生,为什么要自称学生,连自称都不知,还谈什么失时,更是花言巧语,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噱词,自以为巧妙。得意之色一张脸都装不下了,浮夸至极。不知道的朕还以为又看到了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