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燕必之几番计算,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要被斑布儿吃的皮都不剩。
那些老兵有见识的都朝燕必之跪了下去,谢谢主帅的指挥之功还有救命之恩。
若是前一任主帅,他们或许已经和那些倒下去的兄弟一般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他们哪里知道,燕必之还有一道命令没有下,那就是后方床弩齐射,不分敌我射击。
他差一点就下了这道命令,若是犬戎王不死,再僵持一会的话。
云依依看着这一切,感触极深。看了良久,最后只能叹息一声,只希望以后越来越好吧。
这场战争,应该是结束了,这些能活着的人,可以平安的回家了。
没想到居然如此之快,就连燕必之都不敢相信,原还计划要两个月。
战争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瞬息万变,皆在一念间。
“结束了吗?那些犬戎人还会来攻打雁城吗?”
云依依走到燕必之的身边,问了他一句,谁知燕必之却是摆摆手,没有回答她。
他此时也有诸多感悟,毕竟说起来,这是他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一路上有诸多收获和总结需要整理。
而那两支箭的启发,也是得自于这种整理。
“所有人原地休息一刻钟!然后将留下的兄弟,就地掩埋……”
“是!”
燕必之过了会,命令全军,随后往后方坐镇。
云依依最后看了一眼惨烈的战场后,便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后方的一块高地之上,燕必之便遣退了所有,示意他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
云依依本来是想离去,可是燕必之身上却是散发出一种沧桑的气息。
这让她感到了兴趣,想了一下,应该是他此时已经算得上是平定成功,有着诸多感慨,怕是不吐不快了。
中年得志,最为难得,若是没个听众,不免遗憾。
如此一想,云依依就留了下来。
许久,燕必之也未驱赶她,想来是认可了云依依的听众资格。
“燕某,出生于一个军人家庭,祖上曾是前朝骠骑将军,后来天下分崩于无形,遂隐姓埋名,生活于关中某个小村之中。显赫的家庭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的父亲,全家就只剩下了几分薄田与几本兵书。到我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就因疾病而死,我现在还能记得他拿着兵书奄奄一息看着我的样子……”
燕必之望向远处的天空,静静说着,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许是在缅怀,又许是在告慰老父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