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柳如纭话刚开个头，就被善若水打断了。

“我放他走了，此后他是生是死都与我再无干系。”善若水面色沉沉，轻捻指尖，是血的粘腻。

柳如纭看不见她的脸色，但从她的语气中也能知道若水有多么的不想提及沈澜，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柳如纭离开之后，善若水眸底染上一抹猩红，不过一瞬就侵染了整个瞳孔！

片刻后，善若水面无表情地从池底拖出来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尸体。

问心池的水是清澈透底的，只是池水之上有浓郁的灵气覆盖，让人望不见底。

任谁也想不到，池子底下竟还藏了一个人。

若是柳如纭还在，若是柳如纭还看得见，她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人便是和她有过过节的邹利。

善若水把人从池子里提起来，抛上岸，而后自己再从问心池出来，拖着尸体一路往后山密林中去。

柳如纭出了问心池后径直去寻了方药师，她还有疑问想要问他，却被告知方慎不在云中山了，只给她留下了话和固心镜。

他说，祭天峰有千年清目灵。

柳如纭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谢过传话的弟子，拿着固心镜转身走了。

柳如纭前脚刚走，方慎就现身了。

“大师兄，我已经把您的话转达了。”

方慎点头，叹息道“也不知我这么做是对是错。”

柳如纭得了方慎的话后不止没有离开云中山去祭天峰，反而回了问心池。

问心池一片寂静。

若水呢？

柳如纭蹲下身，探手在地面上摸了摸，湿的。

当即顺着这条湿漉漉的痕迹寻了过去。

片刻后，柳如纭寻到了倒地上的善若水，她立刻把人扶起来，为她运气疗伤，然后柳如纭就发现送进若水体内的灵气对她毫无作用。

因为善若水并不是受伤，而是道心受损，受损极度严重，濒临崩塌。

柳如纭毫不犹豫的把刚刚从方慎那拿回来的固心镜取出来，用之为其稳固道心。

好不容易善若水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柳如纭试图叫醒她，但是无论她这么叫都叫不醒若水。

无法，柳如纭只好背着善若水先离开这里。

她不曾发现，背上的人指尖微动，面露痛苦的挣扎之色，不过一会又平复下去，就像是从未发生过。

方药师不在，柳如纭没办法只能把人背去了云菀的住处。

云菀看见柳如纭背着毫无知觉的大师姐时，面露惊讶，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柳如纭把人放下来，安置在床榻上。

“若水道心溃散，我用固心镜暂时稳住了她的情况，可是她一直昏迷不醒。”柳如纭三言两语向云菀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菀连忙去探大师姐的脉，确实如柳如纭所言。

“我马上去找大师兄！”云菀连忙道，她虽然也是药宗弟子，但学的时间短，还没出师，还是请大师兄过来比较稳妥。

“方药师下山了。”

“这可怎么办？”云菀顿时急了，大师姐昏迷不醒，大师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