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她的心却再也不会因为爹的怀抱感觉到温暖了。
时间转眼便到了晌午。
柯祥带着琴儿终于走到了县城。此时,风雪暂停,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间或有一两间酒楼打开了大门开始营业。
柯祥和琴儿一大早就出了门,此刻也是饥肠辘辘。
不过,他们是没那个资本去酒楼吃饭的。
柯祥循着以前到县城跑腿的记忆,找到了一间位于城墙边,专为贩夫走卒服务的茶肆。
茶肆极为简陋,一大一小两间连排的小木屋,大一点儿的是招待顾客的大堂,小一点儿的是后厨。
两间房紧紧挨着,但并未连通。掌柜的,既是老板,也是店小二。
当柯祥和尧光走进大堂的时候,那掌柜的,四十岁上下的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便走过来招呼。
“吃饭还是喝酒?“
“吃饭。“
如同有了默契般,柯祥也变得面部表情麻木起来。
不太宽敞的大堂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喝酒吃茶的男人。
这间茶肆没有为客人们烧炭火,所以,柯祥只是将琴儿的毡帽取下来,找了一张四人座的位置坐了下,这才要了三张大饼,两碗骨头汤。
掌柜的伸出手,接过柯祥递过去的铜板仔细数了数,这才将肩膀上的抹布取下来胡乱擦了下桌子,转身离开。
“哎……这雪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听到陌生人在聊天,尧光不禁伸出手搓了搓,再哈了口气,抚上自己冻僵了的耳朵。
“怎么,你要出门?”
隔壁桌子男人们闲聊的话语又传了过来。
“准备去巫神庙求点儿药。”
“怎么了这是?”
“我爹呢,那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用巫神庙的药,根本就不行啊!”
“哦!那这么大的雪,你也要上山?”
“是啊,就是在这儿喝两碗烈酒就上路了,不然非得冻死。”
“那可得小心点儿了,大雪封山,虽说巫神庙派人清理了雪障,但路也不好走啊!”
“没办法,总不能看着老爹活受罪。”
“哎哎,是啊!哦,对了,你听说了没有,好像前几天,有人看到神使大人带了孩子上山去了。”
“哦?真的?那是谁?”
“我哪儿知道?”
“不会是和外面的女人生下的吧?”
“谁知道呢!就算是,神使大人也不会承认吧。”
“哎,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只要巫神保佑我爹这病快点儿好起来,就好!”
“嗯嗯,是这个理儿。”
很快,店小二将食盘端了过来,琴儿看着冒着热气的肉汤,不由开始吞咽起了唾沫。
“爹,一张饼我吃不完。
“没事儿,吃不完,不是还有爹吗?”
柯祥帮琴儿将大饼撕成两半,递给她一把小的,将剩下的大半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其实八岁的小女孩儿,饭量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小。
可是,长期在继母的压榨虐掉下,她习惯了将自己的饭量压缩到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的地步。
柯祥对琴儿的前程打算地倒是仔细,可是在这些生活细节上却又粗心得和其他男人没有区别。
所以,等他将两张半大饼全都解决完后,看到琴儿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便觉得自己的女儿简直太可人疼了。
“琴儿,等会儿我们就要去贺家了,爹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到了那儿可别再闹了,好不?”
柯祥为了将女儿哄开心,专门招呼了店小二过来,再花了五个铜板买了一块麦芽糖给女儿。
“来,很久没吃糖了吧,你快吃,吃完了,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