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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叽 白墨hew 2164 字 2020-08-31

想想今年我已进入而立之年,也快满三十岁。人们说只要一旦过了三十岁,这日子呀,过得飞快——这道理还真如此!人的个性在这时已经被塑造完毕,就再难发生变化。况且,又都有了一定的社会经验,不管面对谁都缺乏惊异感。所以,“三十而立”便指的是人会变得成熟的三十岁,也是身强力壮、姿态挺拔、实现报复的三十岁。

而我的三十岁与众不同,先抛开见人就有好奇感,爱琢磨他们的言行不说。最关键的是,我常常在与人交流时,还能保持一种惊异感——以至于不知道他们是另外世界的人,还是我是另外世界的人!所以,我总能极为认真地对待身边出现的每一个朋友——将他们看得够仔细,也听得够认真。可正如刚才所说的我喜爱说话,却不擅长交际;与人爱好不同,也不够自信,导致说话缺乏趣味。所以,身边老是空落落的——没朋友。

而之所以我总能保持对人有着孩童一般的好奇心,也爱主动琢磨人,那是因为人总会带给我的惊异感。由此可以推测,这样不仅会让我将谈话的对象记得更牢靠,还能设身处地地凝思究竟什么困扰着他们——将心比心地感受他们的个性和故事,并试图给他们找到出路。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思维模式,皆是因为我把他们当作自己的朋友一样地放进脑海之中。因此能让我反复玩味,就能拿来打发时间,最紧要的是,还能让我真切地感到自己是有朋友的。

但就算我曾经再有怎么鲜明的个性和记忆,现在都离我渐行渐远。想来多半是些不顺利的经历,反复品味也味同爵蜡。所以现在随着自己到了一定年纪而出现自然而然的健忘,反倒成为好事。所以,就能把不开心的事从脑子里给抹掉,取而代之的便是愉悦心,并用快乐生活的态度和方式去填充消失的回忆——必然得有一份快乐的工作,虽然不一定能找多少钱——既能有当老板的面子,也得有能让自己开心的里子,还有四周风景皆如画的架子。

在这份喜悦之心中,也有我为什么要开茶馆的进一步缘由。这个城市摈弃它原有的风格,将由江至上、逐层铺展的老建筑物拆毁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马不停蹄地建设高楼——那样毁旧建新。这可是一座有着三千多年文明的城市,如今俨然成了一座全新的城市——人们足够喜新厌旧!就像这个城市如火如荼地开展着一场史无前例,并且日新月异的大建设,如同人们扬弃曾经那个不够成熟和高大的自己。

所以,这茶馆继承了老重庆茶馆的风格,而它又同时存在于重庆的母城渝中区之中仅剩下来的一条老街道里。我和大多数人一比竟然就像在反其道行之,实际上,只是一种对遥远过去的缅怀。而关于我的过去对于自居的重量,更紧要的是,想在镜前能看到自己曾有过的那一双因好奇不已而睁得大大的眼睛。所以,就算开茶馆收入实在紧巴,或者说未来的日子过得就算如简陋的茶馆一样寒碜,但对我的意义绝对是非同凡响的。想想《陋室铭》里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么一想,刘禹锡的陋室也不过如此。怎比得上这魔幻感十足的山城重庆里有一处常有雾气袭来,浓缩重庆的诸景会聚,仿佛被人忘记而遗世独立的山城巷。

照这样说来,我抛开拥有更多钱财的想法,又有美景相伴,反而能让我过些舒服安逸的神仙日子。我的未来不就会在这种舒坦地心情中遇见连番的奇遇吗,而我如此渺小,所以不就对于我无疑是一场奇迹吗!那么,我还可以至少能利用这一段开茶馆有限的时间里,过些安宁的日子——我是说我不可能永远干这个,况且,早有人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也没准哪天,人就变了,自然我也不例外。这如同躲不了也逃不出的天地锅盖,在人生的这场大梦里总在如同驴推磨一般地绕着怪圈行走——是名叫宿命的天理循环,迷迷糊糊地让人浸在大雾里抽身乏术、难辨方向。

不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