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罪的。
“李司正客气了,本候可不敢受你这么大的礼。”沈追淡淡道。
李文清一见沈追不咸不淡,甚至隐隐有些怪罪的模样,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完了,这沈追果然是来找麻烦的。
都怪这该死的韦文河!
想到这里,李文清就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冠军侯见谅,此事的确是我掌宾司失误,轻慢了冠军侯。下官已查清事情原委,定会给侯爷一个交代!”
“???”沈追有些茫然,你都查清楚什么了?
只见李文清的目光飘到韦文河的身上,顿时就乌云密布,板着铁青的脸喝道“韦文河,本该你负责侯爷的礼官仪程安排,为何怠慢!”
“如此渎职不为,简直是礼部之耻!还不赶紧向冠军侯赔罪!”
“……”孔阳州和沈追都是无言以对。
韦文河倒是极为干脆,正儿八经的朝着沈追弯腰拱手道“此事的确是下官失职,还请冠军侯见谅。”
“文河兄!”沈追连忙扶起韦文河,没好气道。“你这是哪里的话,你待我恩重如山,我视你为兄长,怎么会怪罪你?快快起来……”
这话一出,整个掌宾司的官员顿时傻了眼。
尤其是李文清,完全是整个人都木掉了。
即便是再耳背的人,隔得这么近,此刻也都是听到了沈追口中的那句‘文河兄’,以及‘恩重如山’。
举止之间的亲近和尊重,那是做不了假的。
这一幕一度被李文清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怎么画像上那凶神恶煞的冠军侯沈追,和真人完全是两个概念。而且还对这小小的韦文河如此尊重?
这莫不是来了个假的冠军侯吧!
视为兄长、恩重如山……
李文清难以置信的看着韦文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既然这冠军侯和韦文河这么熟!那刚才一副问罪的模样,到底是冲着谁来?难道是自己?
一想到平日里自己对韦文河的态度,李文清整个脸都苦了起来。
完了啊!这下在掌宾司养老的机会都没了!
韦文河有武侯撑腰,李文清发现自己那本来就黯淡的官途顿时就彻底无亮了。他感觉周围的天色似乎都暗沉了几分。
还是旁边的另一位司务反应得快,轻轻的碰了碰李文清的后背。
李文清顿时惊醒,觉得自己似乎还能抢救一下。
“没、没想到韦大人竟然和冠军侯是旧识……”李文清挤出一丝笑脸道。“原来是误会一场。”
他走近几步,笑容满面的朝着韦文河道“文河啊,你说为兄这直觉……我掌宾司,唯有你这等大有前途的青年才俊,懂礼节,知分寸。才配的上去负责冠军侯的仪程。没想到,还真就凑巧了。”
“……”沈追不禁为之语塞。这李文清的脸皮真是刷新他的认知。
一旁的胖胖官员,则是露出服气的神情,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可是光看李大人那变脸如翻书的功底,能够将这一番马屁说得如此通畅自如,就活该他是掌宾司的司正。
“李大人客气了。”韦文河淡淡道。“下官还得多谢李大人平日的照顾才是。”
他也没揭穿李文清,在官场上打磨几年,韦文河也明白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更何况是在没什么搞头掌宾司。无事可做,那心思当然就只能放在勾心斗角上了。不过好歹是礼部,平日里并不是特别过分,韦文河也不至于得势了就不依不饶。
他并非那样的人,只是稍微点醒一下对方就行了。
李文清显然是听懂了其中意味,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依旧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