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国那带了些探究和讶异的眼神长久的打量着他,让她心里有些不自在,这人眼睛比平时明亮许多,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不不,不能,这时候的人顶多想到“鬼上身”,她不由打了个寒噤,抚了抚胳膊,嘟囔道:“干吗自己吓自己?他有秘密这是肯定的,不过这跟我没关系,只要他不拦着我学习就成。”
一抬头看到丫丫坐在炕上好奇的看着她,她笑着朝小丫头伸伸手,“来,阿姨给你讲故事。”
前院,老太太正在和老头、大儿子嘀咕,“那小丫头片子拾掇起来倒干干净净的,长得怪像她那个妈的,我看着心里就膈应的不行……”
杨卫国进来,老太太的话顿时被噎在嗓子眼,“老三有事啊?”说人媳妇的坏话被抓着正着,老太太脸色都没变。
“我找我大哥。”
“老三,啥事?”杨伟东问。
杨卫国没吭声,转身往外走,杨伟东跟了上去,老太太嘟囔:“就这样,一天天的说个话那个费事啊!有啥不能说的,还得出去说去……”
杨卫国正跟杨伟东商量借钱的事,他一脸为难的道:“我知道这事挺难为人的,可我也没人可求了,大哥你先帮我借着,回头我想办法一定还,实在不行来年我上山去刨药材也把这个钱还上……”
刨药材是个又累人又危险的活,但确实能赚到些钱,杨伟东心里正对弟弟有所亏欠,闻言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不过,他还是拍拍弟弟的肩膀劝道:“老三,我知道你这几年对他挺照顾的,他也教你不少东西,可我还是想说,他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而且他都这样了……哎,你也别太当回事了。”
杨卫国低声道:“我知道,我也只是尽尽心罢了。”他语气中的失落杨伟东听得清楚,叹了口气道:“明天你跟我去队里拿钱,这事你瞒着点爸妈,我怕妈知道了又得闹。”
“我知道了,谢谢你大哥。”他的话里满是真诚的谢意。
杨伟东被谢的不好意思道:“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啥,”他迟疑了一下道:“老三,你媳妇的事是我不对……”
杨卫国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何从大哥口中听到她的名字有些不爽,他截断大哥的话:“大哥,都过去了,说这些干啥?”
杨伟东讪讪道:“好好,不提不提。”他这些日子也觉出,老三和新媳妇的关系不太好,很少见他们说话似的。
他已经准备过了年开了春,就去兰子家提亲,这事他已经跟队长透过话了,想到马上就要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这心里就热乎乎的,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老三啊,我听妈说,你媳妇挺能干的,她既然跟了你,你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又低声补了一句,“把丫丫妈妈忘了吧!”
杨卫国心里烦躁起来,“我的事不用大哥操心。”
杨伟东看着他气哼哼的背影忍不住苦笑,等进了屋,面对母亲的诘问他随口扯了个队里的谎。
村子后面山脚下,离所有房子都有三四百米距离,有一个已经快要塌了的破草屋孤零零的座落在那里,杨卫国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黑漆漆一片,犹豫了下,推开门,一股破败的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冲得他眼里立刻酸涩难忍。
陶真真带着丫丫睡觉的时候,杨卫国也没回来,她没在意,她不知道她来以前他的日子是样的,反正自打她来到杨家,杨卫国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回来,有时候半夜回来,甚至还有几晚是第二天早上回来。
她没问过,既然不想牵扯太深,她就没必要打探别人的隐私。
家里再穷也要忙年,老太太一大早就指挥着几个儿媳妇蒸三合面的馒头过年吃,甚至家里开始炸萝卜丸子,还蒸了一块扣肉,那香气闻得一个个直咽口水。
过年了难得能吃点油水,无论是杨家的兄弟们,还是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