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今做事越发的不知道分寸了,这样的话您也说得出口,就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沈流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沈长泽则是坐在下手。
可他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也知道是自己太过于冒撞,可那毕竟是他的女儿,让他开口求自己的女儿,怎么说得出口。
明显沈流还没有明白沈长泽的意思,但就他那张阎王似的面孔,就足够让沈流闭嘴了。说出去了不怕人笑,他对这个儿子,还真有些怕。
沈长泽见父亲如此,也知道多说无用,想着妻子此时怕是回去了,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多费唇舌,便起身行礼退下了。
沈流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长篇大论的来一场,要不然今夜他就不用睡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不是菩萨投的胎,不说话的时候就像块石头,一开口就像是唐僧,有念不完的真经。
“三妹妹真这样说?”
长泽一回到清风苑罗婉芸就把沈清清说的话告诉了他,但这却越发的让他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可是有不妥?”罗婉芸也觉得奇怪,她可是多次听官人提起过这位小姑子,言语间无不是赞赏,若不是这次娘娘的圣旨,按他的意思是打算送沈清清与如烟到罗家私塾里去学习的。
沈长泽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就是心里有些不安,这还是这些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形。他与云烟一样,从小就知道自家母亲当年做的事,一直都想着弥补一二,去总是不得机会。
三妹妹与家中的姊妹不同,为人又聪明低调,就是性子太执拗,不仅仅是祖母,就是他也是颇为赞赏的。
可一个人若是不在任何人任何事上生气,那就意味着她已不在把他们当做亲人,这样也就无所谓生气与否。可这样才是令人最不安的,或许某一天她就不再记得这个府上的任何一丁点好。
只记得其中的不好,尤其是关于那位姨娘,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敢说与他无关。真到了那个地步,沈家怕就要家宅不宁了。
“官人多虑了吧,三妹妹如今才多大,怎会有如此心机?再说了,父亲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哪有做女儿家的会生父亲一辈子的气。”
罗婉芸觉得有些好笑,就今日来说她就不觉得沈清清是那样的人,再说了,要不了两年她也得说人家,这一出了阁就是别家的人了,那里还会在府上住着,又怎会家宅不宁。
长泽却不这样想,沈清清虽是女子,但却有男儿般刚强的心,只是太过于懒怠,又一向喜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愿理睬俗人俗事,用她的话说就是混吃等死。
可这就好比一个一心想要隐居的高人,只爱山间的小茅屋与田间的野草,可若是突然有一出了山,那就是震惊世人的凤凰麒麟。
有时候沈长泽有片刻会觉得,三妹妹的眼太过黑沉,就连他也看不清。
揉了揉额头,沈长泽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明日我再去找三妹妹谈谈吧。”
罗婉芸铺好了床,又来给他衣裳,说道:“你呀,就是喜欢多想。”
沈长泽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一宿无话的就过去了,只除了东院里的花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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