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马夫不禁松了半口气,却也很是紧张,颤声道:
“姑娘,你怎么……怎么……又回来了……找小人……有什么事……”
惊恐之下,他已经语无伦次。
因为车夫刚刚想到,这个姑娘或许已经在树林里被那个公子哥杀害。然后变成厉鬼杀了那个公子哥,再来找自己这个带路的索命。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女神仙饶命……小人万不该接这趟生意。可绝不是小人害了你……求女神仙高抬贵手放过小人。谁害了你,你找去谁索命,真不关小人的事,小人是无辜的……”
车夫早就扔了鞭子,跪在那里连连求饶。
来人正是紫寒,她心中不禁暗笑,眼前这个短命鬼是被吓傻了么?一会儿把我当做女神仙,一会儿又似乎是看成了女鬼。
“女神仙饶命,女神仙饶命……”
马车依旧疾驰前行,车夫兀自不停求饶。
紫寒丝毫不为所动,她面色冰冷如霜,双目中泛出骇然杀机,似乎又做回了那个曾经心狠手辣视杀人为儿戏的魔女。
她周身杀气腾腾,冷冷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给你个痛快。”
紫寒眯目如刀抬手一扬,射出一枚细小的银针。
“为什……”
“么”字还未出口,车夫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睛双手按住喉咙,随后缓缓倒下。
车夫的身子就要倒在车上,紫寒忽得如夜鸟一般跃起又跳下,一脚将车夫踢出三四丈之远,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紫寒也纵身一跃落在死去的车夫身旁。
那马儿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依旧拉着空车疾驰,那团飘忽的“鬼火”也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躺在地上车夫的尸首,紫寒忽得心念一动,不由后提两步左右四顾,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人已经死了,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杀了人。
“我……我怎么又杀了人?”紫寒又连连后退几步。
隐隐觉得刚才的所作所为都是身不由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难道……是邪魔附体?跟王大哥在车里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一样?”
紫寒脑海里陡然冒出这个念头,立时不寒而栗,又连忙环顾四周,感觉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盯着自己。
是那些曾死在自己手上的冤魂,还是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
她双臂前伸手掌摊开,在朦胧的夜色下,似乎看到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紫寒呼吸急促,又猛然转过身去,仿佛感觉背后有人要杀她。
“这……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为什么又杀了人?难道,我注定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永远做不了好人?为什么!”
紫寒在心里歇里斯底的呐喊,双手在不停颤抖,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涌上心头,她是在恨自己。
不知何时,她的右手心多了一枚银针。这是无色堂的独门暗器,奇毒无比,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一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而紫寒身上没有解药,不但是她,无色堂除了曲云烟,谁都没有银针解药,这也是曲云烟的毒辣之处。
此刻,如果紫寒用银针哪怕在身上轻轻一点刺破皮肤,这里就是她的葬身之处。
夜色下,手中的银针尤为刺目,又像是索命的地狱冥光。
紫寒心跳如暗雷,似乎就要从胸口跳出。她右手颤抖着缓缓伸向左臂,只差毫厘了。
只要银针再向前半寸,紫寒那些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还有她心中渴望的那美好的将来,都会淹没在这沉沉的夜色之中。
从此,她再不会懊悔,再不能畅想。
忽然间,她脑子里又跳出一个声音:
“我是因为怕事情败露才杀了人,是为了今后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