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师徒二人已经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酒壶里的酒也依然还是剩下那么多。
四周很安静,只偶尔听到几声夜鸟啼鸣。在荒野之中,那些经常能在夜间听到的各种兽吼竟丝毫不闻。
下玄月已悄然升起,淡淡的月光洒落,地上似乎披上了一层银沙。
但哪怕是皓月当空,也亮不过师徒二人所处的这片玄奇之地。
此处约莫五六丈方圆,地平如镜,只有齐齐刚过脚面的青草,没有一棵树一块碎石,就像是有人特意打理过。
更为神奇的事,这里不见一丝火光,也没见哪里藏着什么夜明珠之类的光亮珠宝,更不见光源是从哪里映出。却是一直亮如白昼,与朦胧的夜色相隔很是分明。
远远望去,就像茫茫夜色之中的一盏指明灯。
不过如果是寻常人看来,也像是一团可怕的鬼火吧。
究竟为何如此玄奇,王天雄也问过几次,可蒙面人却总是抛出那句敷衍的话:
“等你神功大成,一切自然就会明白了。”
此刻的蒙面人目光望着远处的夜色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这么说,那些事都是你道听途说而来?”
“弟子是听人说的,但很多人都看见了,弟子怎么敢欺瞒师父。”王天雄不服气道。
“为师知道你不敢,但你说说,都有谁看到风情扬变成魔头而行凶杀人了?”蒙面人不冷不热的问道。
“这……”王天雄不停挠头,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关于风情扬的很多事,他的确都是听别人说的。要么是家里的下人,要么是之前的同窗书友,又要么是过路时偶闻。
尤其是关于风情扬在自家门口附近一口气灭六人之人,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而且那些人在说这件事的时候,都是一边动口滔滔不绝,又一边动手抬脚的比划,说的是有板有眼,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也是因为王天雄心里已经认定了风情扬就是一个恶徒,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此时他也有些郁闷,当时也忘了问那些人,他们究竟是亲眼目睹还是听人传言的?
不过,有些事却是他亲眼所见的,便又气呼呼的道:
“师父,风情扬如何杀的人弟子确实是道听途说。但很多人都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真的。”
“别人说说你就当了真,你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蒙面人冷冷道。
“因为有些事,弟子的确是亲眼所见。”
“你都看到了什么?”蒙面人的脸色虽然看不见,但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莫测,语气已近乎咄咄逼人。
王天雄丝毫不惧,理直气壮道:
“风情扬出街横行无忌,前有莽丁推搡无辜路人开道,后有恶奴打砸路边摊铺行凶。他每次出街,都会搅得鸡犬不宁,百姓都是叫苦连天。他风家什么作风师父你肯定也听说过,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经常欺男霸女,家里也有很多妙龄女子,都是他们抢来的。城西柳家的柳姑娘,听说不也是被那个恶徒糟蹋了吗……”
“还有!”王天雄一咬牙,又悲愤道:
“弟子双亲下葬那一天,那个可恶的风情扬竟当街阻拦,不想让弟子双亲顺利归天,他这么做真是丧尽天良。师父,你说他可恶不可恶,应不应该被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
王天雄越说越激动,在静夜里慷慨激昂高声朗朗。
蒙面人听罢沉默了一会,举起的酒壶又放了下来,喃喃道:
“风情扬那个小子,确有不对之处。”
“什么确有不对之处,他是无恶不作。”王天雄兀自不忿道。
“或许,他只是行事张狂了一些,别人误会了他吧。”蒙面人又打着哈哈道。
“误会,有些事可是弟子亲眼所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