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在了张鑫的脑袋上。
歇斯底里的骂道“五十万!那是五十万!给我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些在京城不知做了多少回这种事儿的家伙们,一拥而上。
别看他们阵仗吓人,但他们可不是傻子? 手里的棒球棍、钢管一类的家伙都拎在手里根本不用。
只用脚踢,而且专踢后背、大腿这些不容易造成重伤的地方。
一人五百块钱? 领头的一千,这个价儿? 他们能真的上来踢几脚人,已经很给面子了。
如果不是白永光这个老熟人? 他们那这份儿钱? 只会站在一旁看着? 根本不会动手。
“白哥,如果他报警咋办?”
壮硕汉子打人的时候挺过瘾,但一想到蹲号子的滋味,就有些犯愁。
他可不想像那些‘老炮儿’似的,t蹲局子也能蹲上瘾。
他还记得自己第二次进去,判了半年。
然后便在号子里认识了一个自称京城坐地户的‘老炮儿’,人称燕儿爷。
之所以叫燕儿爷,是因为这老头儿是个翻墙入户的飞贼,号称早些年四九城儿里的燕子。
只不过现在遍地的高楼,满街的监控,他这燕子功夫再好也是白搭。
折了一次就有二次。
再后来就是出来进去七八趟,最后倒是在社会上生活有些不太适应了。
他显然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便又问了一声“白哥,可得说好了,出了事儿你得扛着,我刚出来没几天……”
白永光嘿嘿一笑,折回了张鑫身前“你自己看着办,我可是知道你有个什么小白菜的小女朋友,我记得你还说过自己挺得意他,对不?”
张鑫咬着牙说道“我不报警,你别动她,也别接近她!”
白永光啧啧说道“看不出来,你这尿裤子的怂货,也有爷们儿的时候?”
“你别碰她!”
“看你表现。”
说完,白永光带着那些家伙离开了这个阴暗寒冷的地下室。
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后,张鑫足足又在地上趴了二十分钟,这才忍着浑身的疼,艰难起身。
隔壁的邻居们,一窝蜂的凑了过来。
“兄弟,没事吧?”
“他们肯定是流氓团伙,报警,让法律制裁他们……”
“社会青年、精神小伙,这些人都是渣滓!”
……
张鑫靠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满是血腥味儿和骚味儿。
地上那一摊水迹和血迹无情的嘲笑着他,嘲笑着他的软弱无能。
他只恨自己不敢用自己这条贱命搏一把,哪怕刚刚冲上去咬住白永光的脖子,像狗咬住骨头一样,也不至于如此丢人。
尿裤子!
他被人下的尿了裤子。
如果被白财看到,会不会这辈子都瞧不起他?
“这人不会被打傻了吧?”
“要不我们给他打个120吧,万一死在这儿,以后我们也住不成了!”
两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一人掐了一根烟,在一边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她们刚从夜总会下班,多得是时间看热闹。
他唾了一口腥臊的口水,用尽浑身力气怒骂道“滚,赶紧给老子滚!”
这些人在他看来,远比老狗仔白永光那批人更可恶。
“这什么人呐?就知道跟我们牛逼,刚才咋没见他这么大声?”
“你没听说吗?吓尿了……”
那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嘴里还在说着比刀子更能刺痛人的话。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张鑫从上午被揍,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一句话,一直到了中午。
烟盒里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