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菜是薯条配炸鱼排,蔺星儿那边已经不耐烦,一面刷淘宝一面吃披萨。季安然拍照时没留意,把蔺星儿也拍了进来,见没人注意,也懒得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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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夜烬绝磨蹭了约莫半个小时,才叫司机开车去了公司。
夜阡陌早早就准备好了,唐沁十分属意于奥纳西斯家族的风采,也是早早的到了。
车队徐徐,金澄澄的碎光点子扑落在车窗玻璃上,这一带都是玫瑰色的砖墙。瑟琳娜这一侧的窗子正对着栅栏里累垂盈盈的藤本月季,像一张张滴粉搓酥的女子的脸庞,日影里是朱红,阴影里是赤紫。她揿下车窗,那颜色滚落在她的头发上,脸和头发一起燃烧起来。
这是瑟琳娜接管家族的第二年。她将一只手轻扣在腿上,另一只自由的手却怎么也捺不住——她很有自己的轻倩手势,食指与拇指敲钢琴一样,在黑色的膝面上趁其不备地敲了几下。
花白头发的管家也是一袭黑色西装,平放着手,正襟端坐在瑟琳娜对面。稀薄的白发虚拢拢罩着他粉红色的头发桩子,像滚了雪的杨梅。他不放心国外的医疗条件,总是随身携带着血袋,以面对突如其来的输血紧况。
瑟琳娜在心里自得其乐,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她每年会从cul habit(骑马装),闲暇时会去骑马。一想到这儿她就在心里偷笑,可怜这老家伙总在后面一摇一坠地跟着,大鼻子呼哧呼哧抖个不停,陆地上也能晕船。
夜阡陌并没有在门口恭迎,他在至尊接待厅的一间咖啡馆里等瑟琳娜,时间正好,一壶哥伦比亚咖啡正摆在桌上。
唐沁穿了套chanel的黑色小西服,坐在座位上,正同夜阡陌用审讯的语气交谈“真是有意思了,你说那位项小姐是你的过去式,还劳烦我解决。我这边还没开头呢,你又告诉我别搭管这一茬了,你这不是搬弄我吗?”
夜阡陌正欲说话,一阵隐绰绰的笑声先飘了进来,心下有些诧异,门“呼啦”一声被推开。
唐沁先看到一双玲珑矫健的腿,趁其不备地觑了一眼,好在瑟琳娜并没有注意到她。可这同时也让她有些难堪。
瑟琳娜很高挑,一头浓密的棕榈色长发,影沉沉的蓝眼睛,古典型的直鼻子,健步如飞,语速飞快。她上前,指尖飞快碰了碰夜阡陌的手,上扬着语气瞥了眼四周,便去挑选礼服了。
夜烬绝悠悠哉哉晃到咖啡馆,夜阡陌冲夜烬绝微笑,算行了个注目礼。唐沁不动声色地打量几眼夜烬绝,试图捕风捉影,找出他行为背后的残缺,那老管家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同夜烬绝用英语低声交谈。
唐沁在心底冷嗤一声,觉得夜阡陌故意使她受了冷怠,他不就忌惮自己压过他一头吗?她偏不能让他如愿。
夜阡陌注意到唐沁的表情,给她倒了杯咖啡,微笑着别开脸。
瑟琳娜挑走了大半柜子的礼服,闪钻宝石的她见怪不怪了,只钟情于中国的刺绣。瑟琳娜换上一件黛蓝色的刺绣薄纱阔袖礼服,化妆师和发型师做好造型,瑟琳娜满意后才走出化妆间。
管家垂手恭候,瑟琳娜瞟了眼夜烬绝,微微笑了笑,便径直去了餐厅。
夜烬绝对这种见面会无感,准确来说是觉得无聊。瞥见唐沁也不忘讽刺一句“唐小姐怎么来了?”照顾不周之类的。言外之意是她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唐沁也微笑着怼了回去,挽上夜阡陌的胳膊,柔声细气“阡陌,我有点事得去处理,就先告辞了。你们好好聊吧。”
夜阡陌叫了司机送唐沁回去。递上一支烟给夜烬绝。兄弟俩竟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搭一搭闲谈了几句,不过都是公司的事物。
一行人跟着去了餐厅,论起奥纳西斯家族的菜谱,上上下下着实费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