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屈署迟疑道“大王即知江淮封君之害,那大王为何不趁那边的祸乱还在苗头的时候,就扼杀灾害的源头呢?”
熊槐笑着问道“贤卿,你以为六君他们五个就是灾害的源头吗?”
“这···”屈署迟疑了一下,想起遍布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封君,不禁摇了摇头。
熊槐见屈署摇头,同样也摇头道“寡人也以为六君等人只是灾患显露出来的一角,而被灾患的全部。”
说着,熊槐感叹道“这就好比治理水患,如果仅仅只是汉水或者淮水等一两条河流出现水患,那么我们只需堵住缺口,然后让水流自行流入大海便可。
可是,如果天下到处都闹水灾,已经水满为患,那么我们继续效法鲧的办法,以堵之水,那么水患就会越堵越多,最后的结果只能堤毁人亡。
所以,当年鲧的治水行动失败了。正确的做法乃是效法大禹治水,疏堵结合,主动引流入海。
甚至,如果水患太重,那么主动决堤,向湖泊大泽等地分流减灾,这也是可以。”
屈署闻言顿时若有所思,现在,他似乎已经知道楚王的意思了。
此时,熊槐则接着道“现在我们楚国的情况就跟大禹面临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比大禹当年还要严重,从江淮到江汉,到处都闹水灾。此时寡人处置六君等人奈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甚至,此时堵住了六君,只会让封君人人自危,然后彻底隐瞒自己心意,直到最后,所有的问题全都集中在一起爆发。
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滔天大祸,所以,寡人决定采取主动分流的办法。”
屈署心中一凛,拱手问道“臣愚钝,不知大王打算从哪里开始分流?”
熊槐见状,知道屈署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即冷冷的道“既然六君哪里已经水满为患了,那就从六君哪里开始分流好了。”
······
六地。
自从六君下令每户百姓征召一人后,已经过去了半月。六君的封地并不大,从下令到百姓前往六城,半月时间足够让所有的百姓都聚集在六城了。
此时,六君同胞兄弟六君司马六歆正在向六君禀报“兄长,按照你的吩咐,从治下的百姓家中,每户抽调壮丁一人,现在所有被征召的百姓全都到了六城外。”
说着,六歆见六君露出犹豫不决之色,心中一沉,立即拱手问道“兄长,现在百姓已经聚集完毕,我们现在是不是开始加以训练。”
“这···”六君闻言,与他的另一个弟弟六璟对视了一眼,见六璟摇了摇头,顿时更加迟疑了。
原本,按照他的估计,楚王无视朝中重臣以及各地封君的意见,强行推动变法,严重损害贵族的利益,各地封君面对楚王的咄咄逼人,应该会联合起来才是。
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仅大部分的封君拒绝了他的征召百姓向大王示威的建议,连与他交好的廖君逯君也没听他的。
最后,整个江淮地区,就只有五个封君征召了百姓。
五个封君···正如他弟弟六璟所说,一旦大王发起狠来,他们五个封君还不够大王塞牙缝的呢。
最初他信心满满的要让大王看看他的决心,可现在事到临头,现在他却犹豫了。
思虑再三,六君摇头道“不,我们还需要再等等。”
“等等?”六歆急道“兄长,我们之所以聚集百姓,乃是为了向大王展示我们的态度,让大王尽快大消变法的念头。若是聚集百姓却没有加以行动,而是让这些百姓去修水渠修宫殿,这让那些正在观望的封君怎么看?
若是没有大量的封君响应,仅凭我们五家,就算坚持到底,耗尽钱粮,也无法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