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咳!咳!”
鲍仲清在空中剧烈地咳着,鲍伯昭勉力支撑着自身,渡了一些道元过去。
“撑住。马上就到奉隶了。”
“好……咳!咳!好……咳!”
鲍伯昭咬着牙,没有再说话,玩命压榨着这具身体仅剩的力量。
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突兀的、剧烈的痛苦,让鲍伯昭从昏沉的状态中骤然清醒过来,他眉心的竖眸也骤然圆睁,神光亮起!
噗!
一柄匕首扎进了竖眸里!
神光黯灭,鲜血飙飞。
刀锋扎破了眼球,冲撞着颅骨。
鲍伯昭喉咙深处,响起不知是痛苦还是悲伤的声音。
噗!噗!噗!噗!噗!
这柄匕首疯狂地在鲍伯昭身上乱扎!
脸上!脖颈!胸口!心腹!
高空中兄弟两人的身形直线坠落,带着呜呜的、哭泣般的风声,坠落在青葱碧绿、生机勃勃的小尖山。
在这个坠落的过程中,鲍仲清也根本说不清自己究竟扎了多少刀。
把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扎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皮袋。
咕咕,咕咕,咕咕地冒着血泡。
砰!
兄弟二人,落在了山顶。
这场短暂的、亲密无间的旅程,终于是结束了。
鲍仲清从喉间发出一声长长的、难以形容的气声,松开手来,翻身躺在了鲍伯昭的尸体旁边。
他就这么仰躺着,看着天空。
旁边躺着他嫡亲兄长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们肩并肩地躺着,像儿时一样亲密。一起看云,看星,看这个世界。
夏国的天空,不如齐国晴朗,可也是很开阔的。
阳光透过云层,不偏不倚地洒落下来。
很温暖。
鲍仲清很想就此睡一觉,当然现在并不能睡。
他将挂在腰带上的、微缩的储物匣取下来,从中取出伤药,慢吞吞地服下。
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非常艰难,但有条不紊。
天目神通的洞察之力,他再了解不过。所以他的身体的确也非常糟糕……但是没有关系,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
他赢得了足够的时间……以及如眼下这般,阳光灿烂的未来。
他就这么躺着,搬运道元,努力化开药力,认真调理自己的伤势。
他本来什么也不想说,而且也从来都没有跟死人说话的习惯。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总之反正也要处理伤势。
“呃……啊……”
他这样呻吟了一声,稍稍舒展了痛苦不堪的筋骨。
听到了四肢百骸艰难的回应。
这种痛苦,令他愈发有话可讲了。
于是他这样说道:“你比我大两岁,吃的饭都比我多很多,修为比我高也很正常吧?有本事你原地不动,等我修行两年试试?怎么就敢说你比我优秀,怎么能因为这个,就不让我袭爵了呢?”
他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道:“你生意做得乱七八糟,金羽凤仙花的生意,在我手里,可以打通楚国渠道,多赚不知多少道元石。在你手里,我随便叫几个人配合重玄胖子说几句,你就转手卖了。你是蠢到看不出这份生意的价值,还是单纯的傲慢呢?呵呵,跟咱们那个爹真是一脉相承,难怪他喜欢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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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内府境,声名不显。你在外楼境,不也被那个重玄风华踩在脚底下?怎么我就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