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未有第一时间落下天涯台,甚至于影响到了符彦青和陈治涛的对决。
有人想要提醒她,但看到她的视线,落在天涯台下。
静水起澜,寒潭生纹。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位素来冷寂的天之骄子,有如此复杂的眼神!
她看着台下的人,台下的人也看着她。
她几乎要哭,但台下的人在笑。
是那种纯粹的、重逢旧友的笑。
她看到台下的那个人,笑着用嘴型说道——“好久不见,竹道友”
她的眼泪止住了。
“姜望!”她喊道。
此时的天涯台,人潮对海潮,喧声叠浪声。
形形色色的人,各怀心思的眼睛,一眼望过去,全都是人脸。谁又能看得清谁呢?
但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姜望。
尽管姜望已经有意遮掩。
声浪一霎在人群里炸开了。
“姜什么?”
“什么望?”
“哪个姜望?”
“妈的他又来天涯台?!”
那位愤怒兄一边“诶?”、“诶?”、“诶?”,一边撒腿往外挤。
人群一哄而散,以竹碧琼视线的落点、前排的姜望为中心,瞬间空出好大一块位置。倒是将站在姜望不远处,站得很低调的卓清如,凸显了出来。
无它,唯独她没有避开。
两人一左一右,独享贵宾席位。
此时此刻,倒比天涯台上正要对决的两人更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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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民向来自得其乐也自品其苦,对陆地上的事情不很关心。他们更关心风浪,关心鱼获,关心海族的动向,也追逐近海天骄,眺看天海风云。
但大齐武安侯,或算是一个例外。
因为他的声名远扬,最早就是在天涯台,踩着近海天骄季少卿的尸体开始。
那已是道历三九一九年四月的事情,那时候还有很多人不服气。三个月之后,就是天下瞩目的黄河之会。天下天骄皆不如,近海群岛也就没了声息。
数年时光,弹指一挥间。
曾经那个为友人赴海,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在近海群岛、在迷界苦苦挣扎,愿意接受一切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考验,却讲不通心中道理的少年……如今已成长为霸国公侯。
论身份已是傲视近海,可与任何人平等论交。
他说的话,不会再被忽视。他跺一跺脚,整个近海群岛,都要抖三抖!
“他们怎么那么怕你?”卓清如问。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姜望道:“是尊敬?”
既已被叫破行藏,他姜某人又不是见不得人,故也大大方方地往台上走,一边走一边招手:“竹道友,下来一叙。”
又对天涯台中间对峙的两人道:“符兄,陈兄,你们继续!这是荣耀之战,不要被场外因素干扰!”
竹碧琼也不理会两位已经被干扰得懵圈的近海天骄,径自踏空走下来,走到姜望的面前时,她的眼神已经很平静。
姜望觉得她的眼睛像镜子,好像倒映着所有外来的情绪。
而在几年以前,这双眼睛像浅水,所有的情绪都很容易溢出来,且清澈见底。
“这位是?”竹碧琼却先看向紧随姜望上得天涯台的女子。
“法家门徒卓清如。”卓清如自是不需要姜望来替她介绍,从容地道:“此行游学万里,欲自迷界而起,故来天涯台。”
竹碧琼眼中的疑问仍未散去。
卓清如已经又道:“我与武安侯顺路同行。”
竹碧琼这才行了一礼:“原来是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