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占有。
姜望也的确信守承诺,从来没有尝试在星月原组建势力,守着一座十二层的酒楼,再没有扩张过。
但还是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烙印。世人提及星月原,再撇不开他的名字。很多人都已经忘了,那里曾是齐景相争的战场。
从后堂转出来的这人,五官生得甚好,眸泛精光腰仗剑,行走之间,自有卓然气质。
姜望看他一眼:“你又是谁?”
寒花城城主王笛面露讶色:“俞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又主动介绍道:“此人名俞未,是我的师爷,三年前来到寒花城,以才学折服了我,受我所聘,现于府中任事。这几年帮我梳理寒花城法治,使寒花城治安大好,繁荣远胜之前。今年我正打算将其引荐入朝——冒犯了真人,还请不要见怪。”
“我倒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冒犯。”姜望摆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俞未:“你如此实力,在这个地方做师爷,是不是太屈才?”
俞未礼道:“真人高看了我。米粒之辉,能光则光,没有屈才一说。”
姜望并不陪他绕圈子,淡笑一声:“你若要韬晦,要隐藏实力和身份,姑且不论是何目的——却又为何站出来见我?”
覆盖寒花城全部见闻的这二十息里,他没有得到什么关于谢哀的关键线索,毕竟是那个层次的强者,有资格论及的人已经不多。那些闲得乱扯的,就算提及谢哀之名,也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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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用的线索是什么呢?
除了那些躺在地上的罪囚,便是眼前这个人了。
俞未沉默了一阵,似乎在思考应该怎样回答——这确实是个问题。这位姜真人一来就见闻铺地,他根本无法藏身,也不觉得自己还能隐蔽,索性直接站出来。而现在,姜真人竟然还要问他为什么站出来。
我为什么,你不知道?
最后他道:“姜真人对法的探讨,展现了渊博学识,令我受益匪浅。能认识到各国之法非同律,一地有一地之法,已经是对当代法宗有深刻认知……我忍不住出来一见。让姜真人见笑了!”
他转过身去,却是对着王笛轻轻一拱手:“咸阳卫瑜,今日向城主辞行。”
大秦帝国,咸阳卫家!
这个家族了不得,其历史渊源,要一直追溯到中古时代。
中古时代尝试冲击超脱的盖世人物、曾与中古法家集大成者薛规辩法的卫幸,乃咸阳卫家有谱可查的先祖。圣贤血脉,数十万年未绝,延续至今。
道历新启之后,有名“卫术”者,作为中古圣贤卫幸的嫡系后代,追随秦太祖嬴允年建功立业,创造了西境霸秦。当代卫氏家门,亦由此而立。
姜望在《秦略》之中,也读到过卫术的名字,其人作为秦法代表人物,在历史中熠熠生辉。
卫氏传承至如今,始终是秦国顶级名门。今时之家主,乃义安伯卫秋,是秦十兵之凤雀的执掌者。卫瑜即是卫秋之子,也是名满咸阳的才俊。
这份家世,别说是在雪国,便是放眼天下,也能数得着名次。
而他竟甘于寂寞,在寒花城当师爷?
“俞未……卫瑜。好个卫瑜!声名显赫的大秦天骄,竟然隐姓埋名来我寒花城。”王笛的眼神十分警惕:“秦国竟是想要做什么?”
“城主大人莫要误会。”卫瑜礼道:“这纯粹是我个人的修行,与秦国无关。卫某年华虚度,一生至此无波澜,耽于族望,而自视甚高。所以想要隐姓埋名,过一段平静的生活,审视自己。当今天下,太虚幻境贯通南北,东隅之事,桑榆早知,实在难有清净地。卫某囿于声名,思前想后,便来了雪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