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样一个侥幸神临的弱女子所能承担么?”
“您这样的大人物,应当是寻根溯源,而非摘枝问叶。”
她摇了摇头:“我是能影响您,还是可以左右司命真人,又或南斗六真里的哪一位?卑渺如我,竟乱得了南斗人心?”
“龙伯机可怜啊。”长生君叹息道:“他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并非他不是我的对手。而是他的对手不是我。”昧月认真地纠正他:“您把他们的名字都剥夺了。而察觉这一切,为了自救故意写出很多封信,写给他的至交好友,也确实被记挂被惦念、留下了名字的龙伯机,果真是最碍眼的那一个。他的死,难道不是您所愿?”
“他确实是可怜。”昧月的语气里,有一缕彷似真切的叹息:“因为他的抗争都是无用,而且没人知道。”
“剥夺名字,呵呵呵……这些是谁告诉你的?”长生君的声音略略上挑:“罗刹明月净?她恐怕没有这等本事。”
昧月道:“您恐怕并不了解她的本事。”
“也是。我虚心承认。虽然一直都在南域,但我对罗刹明月净不够了解……”长生君的声音忽然变了,归于漠然:“时候到了。”
三更眠,五更起,恒定有期。
他仿佛在宣告死期的终临:“你叫‘昧月’,对吗?”
昧月半蹲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高处的窗,窗外的天光实在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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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书收好,站起身来,轻轻一礼:“三分香气楼,心香第一名‘昧月’,见过长生君。”
门口那恍惚的光影中,长生君探出了一只冷漠的手:“你的名字竟然抹不掉,有趣!”
殿门轰然关闭!
……
……
陪上国真人看风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就这一点来说,越国高层都很有体会。天下霸国卧榻之侧,应当颇多共鸣者!
但刚刚送走屈仲吾的高政,却是面带春风,如晤旧友。
行走在钱塘江的堤坝上,看明月倒映,潮起一线,多少往事随之翻涌。
在这里的确可以远眺到楚国角芜山的山影——那实在是一座太高的山,而非楚国越国真的近在咫尺。
说山影倒映钱塘江,当然是夸词。但多少年来,越国也的确被楚国的山影所笼罩。
前段时间,天京城汇聚天下风云,世所瞩目。角芜山也发生了一场悄无声息的大战。
他未能近瞧,只略窥大概,知道有平等国牵涉其中——这必然是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可惜楚国上下讳莫如深,平等国那边也没有半点风声放出来。
高政并不为这种未知而不安。
面对楚国,他的了解从来都不足,他的准备从来都不够。
但他永远在面对。
就像角芜山之高大,不改钱塘江之辽阔。
悠悠江河!
“你好像很开心?”忽然有个声音问道。
这是一个冷肃的女声,却在严酷之中,体现一种无端的、遥远的遐思。
声音随潮信同来,哗啦啦,碎在潮声里。
高政的身形在瞬间变得恍惚。
但有一只羊脂白玉般的手,摇摇一按。高政便返虚为实,归假为真。走不得!
这只清晰的漂亮的手,来自一个混淆在斑斓色彩中的女人——不是说她身上的色彩装扮有多么绚烂多姿,而是她本身在高政这样的当世真人眼中,只有流动的颜色。
不见其容,不察其貌,却能感受到“鲜艳”和“迷人”。
仅仅清晰在视野里的这只手,也足够美好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