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风速变大,天色暗淡有细雨,气候很温和,有点暖洋洋的…”
淡淡的细雨,从柔和的天空落下,打湿了所有人的衣衫,却并不冷也不热。九月的大西洋深处,倒是和四月的安达卢西亚一样,有种春意盎然的味道。水手们浑身湿漉漉的,调整了下后桅的三角纵帆,就任由海船飞速向西,越过似乎不曾变化的大海。
第二水手长恰楚蹲在甲板上,眼巴巴的看着蓝色的海面,寻找着海鱼的踪迹。在这艘远洋的海船上,库存的食物只有硬邦邦、能磕掉牙的硬饼干,干巴巴、难坏又难吃的廉价麦片,还有臭烘烘、能熏死人的腌鱼干…而若是能捕到一条新鲜的海鱼,喝上一口炖鱼汤,那可真是难得的享受,是上主赐予的美味啊!…
&nder!航行了这么久,怎么一条傻鱼都没看到…拖在船尾的渔网,空的和老子的屁兜一样,连根鱼毛都看不到!…”
恰楚看了好一会,又不死心的提了提渔网,这才骂骂咧咧的站起身。从他简单又奇怪的名字上,便能看出他低微的出身,甚至还可能有些乱七八糟的血统。
实际上,他的父亲是个鬼混的卡斯蒂利亚水手,而母亲则是来自加纳利群岛上的土著,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他。而他十五岁那年,就被父亲的水手同伙带上了船,浑浑噩噩的,也在海上呆了十来年了。他奇怪的名字,其实与群岛土著崇拜的“狗头神”有关,而“加纳利”(Canariae)的拉丁文含义,就是“狗”!
&nder!都到了这么深的深海,这什么狗屁的哥布林船长,还要继续往西?…再往西,要是遇到海中的狗头巨怪…连船带人,都不够一口吞的!…”
恰楚低声咒骂着,挎着一把水手弯刀,又从船尾走向船头。遇到的所有水手,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他能从一个半土著的苦力水手,慢慢爬到船上的第二水手长位置,毫无疑问,是个真正的、凶悍的“老海狗”了。就凭他手中的弯刀,船上能和他单挑的,都数不出两个人来…而当他刚走到船头,一抹极淡的黄绿色,就突然从他的眼中一闪即逝。
“呃?那水里的、绿油油的、黄乎乎的…是什么玩意?…”
恰楚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船头西方的天际。接着,他又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惊讶的高喊道。
&n!这是…草?!我看到了草?这水里,有好多草啊!快看!…”
听到恰楚的喊叫,众多水手也簇拥到船头。所有人都期待的看向海面,接着发出惊喜的欢呼!
“上主啊!好多水草!让我捞上来看看…真的是草!”
“啊!有这么多水草,那陆地一定不远了!…”
“不错,圣母赐福!神圣的女王可是许诺过,第一个发现陆地的人,就奖励一件贵族的丝绸衣服,还有每年一万马拉维迪铜币的年薪啊!每年一万铜币!…”
“对!对!我一定要守在船头,做第一个看到陆地的人!…”
看到捞上来的水草,警卫长阿拉纳一脸兴奋,激动地匆匆离去。很快,远征军司令哥伦布,就来到了船头。他捏了捏湿漉漉、团成一团的水草,想了想自己的航海图,就自信地对众人宣告着,如同讲述着无比肯定的真理一样!
“上主庇佑!这附近一定有岛屿!…一定是亚里士多德提及的安提利亚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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