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盯着允靖看了许久，回头再看一眼方子曦，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那个，我先走了啊，麻烦席医生送送允队长哈。拜拜~”

方子曦说完，逃也似的钻进自己的车子里，车子嗖的一下开走了。

允靖看着她逃走的身影，连一句解释都来不及说出口，绝望地看着满天的雪花，遮挡住了他要望去更远的视线。

席晨咂舌，将僵硬着身体的允靖塞进车里，绝尘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方子曦为了白玲的安全，特意给她找了离警局较近的住处，如果去允靖的单位，不到三分钟的车程。

但是席晨走的路线明显不是去警局的路，允靖此刻毫不在乎他身处何地，他心里预设着各种解释他是直男的开场白。

时间久了，允靖觉得他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呛人的，没忍住咳了几声。

也才从天人交战的焦灼中回神，转头就看到驾驶座上吞云吐雾的司机。眉头越皱越紧，赌气似的打开了车窗。

冷风一下子窜进温暖的车厢内，让人冷颤连连。

见次晨又要点烟，允靖的脾气彻底爆发了。一巴掌到席晨脑门，气急败坏地训斥“停车，你他妈找死别拉上老子。”

打火机被打掉了，席晨也没生气，眼睛都没瞟他一眼，更没有停车。

愉悦地笑声回荡在安静点的空间里，允靖一时有些愣神。

席晨是他们那群人里最不爱说笑的，哪怕是最好笑的笑话，他也无动于衷，脸嘴角都不会弯一下。

允靖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想起记忆深处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女孩。他许久没有见到她的笑容了。

想着想着，允靖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的女孩不记得他了。

苦闷地夺过席晨手中的烟，猛地吸了一口，差点将肺都咳出来。

“笨死了。像你这样，能追上人就怪了。”席晨夺了他手中的烟，掐灭扔进垃圾箱里。

允靖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担心配不上她。在相处的时候，刻意抑制自己的心思，想着总有一点，她会看到他。

五年前方子曦离开帝都，他也只敢悄悄去送她，假装不经意的偶遇，说了句祝福。

看着她带着男朋友回国，交谈时，听得出她对男朋友的欣赏。

说实话，这个世界上最恨王霆芝的不是别人，正是允靖。

恨他毁了方子曦的欢喜，没有人知道王霆芝曾经被允靖如何关照的。也没有人知道帝都重案组的大队长为了一个犯人，做了多少有违他职业道德的事情，总之，王霆芝很惨。

“你不说，谁有会知道呢？你看，我你那么仔细，都没发现你的心思。你觉得她会知道吗？”

允靖突然笑了，睨了席晨一眼，淡淡地说“难得，咱俩还能这么说点正常的话。”

听到他的话，席晨白了他一眼，挑眉笑道“喜欢是要表达的，哪怕不是嘴上说，行动也是要有的。就像我喜欢你，我就会说，会行动。就算被拒绝，我也不会少块肉不是。怂包。”

“滚。”

“以后别躲了，我有男朋友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允靖不太确定他话里的真假，但是席晨脸上的柔和，也笑了，笑的轻松，轻轻呼出一口气。

席晨心里叹口气，面上依然保持微笑，打趣他“我说兄弟，你这样子我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