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没好气地看着君意，颇有些无奈地说“你还笑，笑个屁。她现在的状态不同以往，这破孩子真是，哎。算了，懒得说了。”

屋子里，方亦深听着叮嘱君意的声音，心里一暖，笑的温柔。

乔如冰被她一瞬间的温柔晃了眼，原来她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感受到对方炙热的目光，方亦深抬眼，跟她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乔如冰长相英气，不出众却也不差。只要是那股子气质让人觉得她就是个女强人。

“乔副司长，你对我有意见？”

“夫人哪里话，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如冰感激都来不及。”

“可能你习惯了，但是我很不喜欢官方的客套话。我是纨绔，又不是傻子。”

乔如冰挑眉，闻言浅笑，说“确实，很不喜欢你。”

“这就对了嘛。你沈家人要是喜欢我方家人，那才可怕吧。”方亦深浅笑，丝毫没有揭穿人身份的尴尬。

乔如冰也不以为然，只是她好奇，既然方亦深知道自己是沈家人，为何还要帮自己。

“所以，方小姐为何帮我？弥补？消仇？”

方亦深笑了，反问她“你觉得方家如何？主观一点的。”

“方老爷子一辈子都在为伏羲的军防事业努力，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很很尊敬。二爷为伏羲的事业做出了牺牲，我很敬佩。”

“方夫人是个了不起的人。至于方部长，我不了解，只能说是无感。”

方亦深点头，也算中肯，她说“所以，你觉得你心中的英雄和了不起的人，会冒着得罪整个帝都权贵的风险去害沈家吗？”

乔如冰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劝你，你要试图翻案。因为，后果你承担不起。”

方亦深说的诚恳，但是乔如冰盯着她看，不明白她口中的后果是什么。

“威胁我？”

“大姐，清醒一点。”方亦深扶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喝口水继续说“我很佩服你，也很欣赏你的政绩，不希望伏羲因为沈家丢了一位栋梁。”

方大纨绔给出这么高的评价，还是头一回。她很有耐心地给乔如冰阐述当年的事，给她分析后果。

正常情况下，伏羲的任何官员，任职前都要经过很严格的背景调查。

以乔如冰的背景，根本不可能有参政的机会。可是乔家帮她安排了一切，也幸好她为官清廉，政绩显著，又有乔家做后盾，才没有人深究她的背景。

若是她要翻案，势必会将当年的事情全部翻一遍，不仅她的身份要曝光，就连给她伪造身份的乔家，也要收到牵连。

乔如冰从半山壹号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木讷的。原来她所知道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原来她所坚持的，没有任何意义。

许多年没有去看爸爸了，她有很多话想问问他。

隔着探视窗，沈长松抬起袖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渍，勉强挤出一抹笑，对女儿说“欣欣长大了，长得真好看，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妈妈，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