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熬了一副中药,勉强灌了进去,但楚善诚还是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封印和白若云一直坐在茶桌旁,悲伤的说不出话来,倒是茶水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他们也就歇了大概两个时辰的功夫,封印看看日头,快到辰时了。
回头看着楚善诚还在昏迷,将白若云从凳子上扶起来,跟翁襄说:“你看着善诚,待在客栈里哪儿也别去。”
翁襄一边给楚善诚换额头上的帕子,一边低低地应了:“是,封将军。”
封印带来的十几号兄弟在其他房间,他觉得是自己的家事,便也没有再喊上他们,就扶着白若云,两人举步维艰一点一点地挪去了县衙。
冒襄之前直接命人将尸首抬到了县衙的后堂,他和封印他们说完话之后从牢狱去了县衙的后堂,呆坐在尸首旁边,也不管味道多么难闻,就这样愣着发神。
直到江苏布政使司王相亮摇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和拿着拂袖,穿了一身红色襟袍的太监汪东联袂而来。
翁襄既没有起身迎接,也没有示好,目光有些呆滞的直视着这两个人,看的人心里发毛。
两人本来没受到应有的礼遇就已经怒火中烧了,看着后堂中央还大咧咧的躺着一具黑色的焦尸。王相亮不过看了一眼,直接将早饭吐了出来。
而汪东则用宽大的袖子赶紧捂住了口鼻,翘起兰花指,指着翁襄的鼻子破口大骂:“小王八羔子,失心疯了,怎么把尸首抬到这衙里来了!”
翁襄缓缓抬头,对上汪东气急败坏的脸,依旧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开口道:“既然两位大人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准备升堂吧。”
说完,站起来甩了甩宽大的袖袍,冒襄现在无惧无畏,对于王相亮和汪东,他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再和他们虚与委蛇了。
不管他们脸上多么的难看,自顾自的走出后堂往衙门前头走去。
王相亮胃里还恶心,扶着椅子后背弓着腰干呕,汪东则翘着兰花指,一刻不停的咒骂着冒襄。
冒襄当听不见,走到汪东面前的时候,他的兰花指都指到冒襄的鼻子尖了,他也然无视,从他面前走过。
这些畜生一样的人物,就算做官做的再高,嘴里也终归说不出一句人话。